缝衣服,见她说着说着就没动静,抬头看她问:“姑娘怎?”
钟华甄缓缓回过神,她抬手轻抚胳膊,摇头说:“陛下今天才打胜仗,们这边也不能懈怠。南夫人,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明早还有事要做,疫毒该清尾。”
尔伯力是乌黎麾下最勇猛将士,她在乌黎身边时,他直派人盯着她。无论她怎样崩溃,在那帮人眼里都是大蓟女子矫揉造作。
钟华甄做李煦探子,让乌黎在场大仗之中差点没性命。尔伯力发觉到不对劲,立即就怀疑到她身上,但那时她已经不在突厥营帐之中。
李煦探子知道她身份,趁乱带她逃出营帐,钟华甄出去时连腿都软,甚至还哭出来。
可惜她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好运气,父早亡,母早逝,亲近之人都死于战争刺杀之中,就连逃跑都没逃过,最后在个打雷闪电,下着瓢泼大雨深夜被尔伯力追上来。
尔伯力是个结巴,他为掩饰,说话速度不快,那晚每个字都格外清晰,是困扰她浑身发颤噩梦,刀尖血滴下时,犹如重重砸在地上铁珠。
钟华甄愿意为李煦过来,但她对突厥人还是恐惧。
南夫人不知道钟华甄在想什,但她明显感受到钟华甄不太对劲。
李煦自从上次离开后,就没再过来,南夫人再怎迟钝也猜到他们两个吵架,她以为钟华甄在担心李煦,迟疑会想跟钟华甄说几句话,抬头就看见钟华甄准备睡,只得把话都咽回肚子里。
夜空飘落细雨,落在营帐顶上,发出滴答声响。
南夫人白天劳累,晚上睡得很熟,听不到雨声,钟华甄睡不着,她在想自己到底从李煦那里得到多少胆子,竟敢跑来这种地方——乌黎现在就在雍州,以前她,定是死也不愿意过来。
这是个寻常夜晚,如果没有人从外推开帐门话。
钟华甄立即撑手坐起来,她手攥锦被,放在胸前,谨慎道:“谁?”
来人是个高大男人,深夜漆黑,隔着幔帐什都看不清楚,他身上好像都淋湿,只是在旁脱衣。钟华甄手攥紧些,他沉默无言,句话都没说,就像是把这当做自己家样,直接就将湿盔甲和衣服挂在木架子上。
钟华甄听到他深呼口气声音,顿时愣愣。他抬起手臂抹掉脸上雨水,随后坐在床边脱靴,身上有股淡淡寒气,似乎是赶路过来。
“你怎来?”钟华甄放下锦被,身子前倾要去摸李煦头,“这边夜雨凉,打在脸上跟刀割样,多不舒服?”
难怪刚才半点动静都没有,明明外面守圈侍卫。敢这样光明正大进来,还有闲心安分脱衣,除他也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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