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送嫁妆来小厮正在喜气洋洋地排队领赏,大大小小系着红绸木箱堆在处,约莫得有三十多箱。
兰家刻意在嫁妆上添许多,生怕兰芷嫁入燕家会被轻待。
“看这阵仗,兰家只怕快要把家底掏空,当真对这个女儿宠爱至极。”
院子里没什可以落脚地方,傅少御负手立于廊下,道:“看你兴致不高,要不要去街上逛逛?”
萧绝轻嗤:“看未必。”
“嗯?”
“若当真宠爱,就该千方百计把人送到你府上,也算她得偿所愿。”
“傅某不过江湖浪子,怎好教人家个细皮嫩肉姑娘平白跟餐风露宿?”
眼见萧绝神色发冷,傅少御扬手弹下他额头,笑道:“你恼什?这问题不是你提吗?”
萧绝正要发作,又听男人正色道:“身边有人足矣,再容不得旁人。”
“你……”萧绝把冷嘲热讽全部咽回,憋半晌,才低斥句“花言巧语”。
两人打算出门逛逛上冶城早市,没走两步忽见庭中小厮婢女纷纷下跪行礼叫声“夫人好”,萧绝猛地顿住脚步。
他来燕府半月有余,这还是第次见到这家里女主人。
只见她身绛紫织金锦袍曳地而来,贵气逼人。保养得当脸上丝毫不见岁月痕迹,只略施粉黛,便已风韵十足。
她给身边侍女个眼色,侍女会意上前,将几小袋金瓜子分发下去,得赏赐众人立刻喜上眉梢,再次伏地谢赏。
聂娴摆摆手,那侍女便三言两语将院子里闲杂人等请出门外,她也没去理会嫁妆,而是转身看向回廊,傅少御立刻向她躬身作揖:“少御见过伯母。”
萧绝也行礼。
他对聂娴没什深刻印象,只依稀记得她眉眼间煞人鄙夷与傲慢。
“近来身体抱恙,直静养,未能现身,傅少侠莫怪。”聂娴淡淡道。
“伯母言重,是傅某叨扰。”傅少御客气道,“您身体如何?最近天气反复,得多保重。”
“老毛病,无碍。”聂娴转而看向萧绝,眼神如当年那般锋锐压人,“萧公子救女儿性命,燕家必以千金酬谢。日后若遇难处,公子也可开口,燕氏自当尽心。”
致谢口吻都如此强势,没得商量。
千金买断条命恩情,谁都听得出来,后半句只是再敷衍不过客套话。
“娘!”燕飞霜老大不高兴,从旁边跑过来揪住她袖口,小声道:“公子他不是那样……”
“罚你家训,抄完吗?”聂娴睨她眼,“个女孩子,动不动就往外跑,成何体统?别以为你爹宠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再有下次,打断你腿。”
当着外人面,丝毫不给自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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