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有些颠簸,广播提示遭遇气流。
时舒歪着脑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梁径和前排转过来闻京说话,但声音很低。
他身上不知什时候盖条毛毯,旁避光遮板也降下来。
时舒打个哈欠,梁径很快察觉,扭头瞧他,过会,伸手摸摸他歪着脑袋,是要他继续睡意思。
自从梁径坦诚对时舒占有欲后,每当梁径这样照顾自己,时舒总会想起小时候梁径饲养那些奇异斑斓昆虫。
它们弱小而瑰丽,娇气却凶狠,梁径看顾它们,带着十足兴趣。
然而,时舒怎都想不到,幼年梁径“饲养”范围里,也包括自己。
而且是最娇气、最闹腾、最漂亮那个。
——难以掌控不说,有时候还会被气红眼。
时舒被他摸两下,稍稍坐直些,听着广播里例行播报,不知道自己睡多久。
目睹这切闻京:“”
他看上去十分无语,好像这次阳光旅行,梁径带个拖油瓶似。
时舒余光瞅到,越过梁径肩头很不客气瞪他眼,脑袋里立马开始搜罗待会下飞机怎整闻京,想着想着,脑细胞过分活跃,下又有点困。
江州下夜,bao雨,早上去机场路上都是风雨萧条,明明刚入夏,但这季候反常得好像整年倒着过。
昨晚班级聚会结束后,顺路拼车回去,几个住得近,邀请同班离家远去自己家过夜。班长李新哲和几个班委在起组织,时舒和方安虞人把伞蹲马路牙子上,等梁径和原曦忙完起回南棠街。
乔销也是班委,他在李新哲旁边帮忙记车牌。
大雨滂沱,五颜六色街灯和车灯汇聚在倾泻水纹里,像横溢水彩,被雨水冲刷着,点点淌进下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舒总觉得乔销在看自己,可等视线对上去,乔销又立马低头看手机上备忘录,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
时舒挠头,打个哈欠,感觉有点冷,他站起来打算在附近找个便利店等。
他起身梁径就转头看过来,眼神问他做什去。
时舒指指对面便利店,拉起方安虞起走。
自动感应门打开,两人把湿漉漉伞搁在店里推出来临时置伞架上。
“好饿啊”
放下伞,方安虞直接去餐口找关东煮。
晚上十点多,又是,bao雨,店里除前台昏昏欲睡收银员,就剩关东煮窗口服务员。
时舒趴在就餐台上望着马路对面,耳边传来方安虞点餐声音。
“海带两串吧萝卜也要,两个,玉米两串,魔芋豆皮牛肉丸鱼丸虾丸都两串还要娃娃菜”
玻璃上,明亮室内反光处,能看到方安虞探头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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