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恐惧与不安。
幼年时期,身边早就有无数人或隐晦、或明白地告诉他,要随时做好失去准备。梁径从不觉得恐惧,噩梦醒来不安也只来自于不知如何面对——他很小时候就习惯那种即将失去状态。
就像,时舒也会离开。
时其峰和舒茗离婚后好多年里,他人生每年,总有两个多月是没有时舒——梁径觉得这没什。
时舒会离开,就像他身边人最终都会离开。
生老病死——无论何种形式,结果都是样。
但是现在,梁径抱着时舒,想,过完这最后个暑假,时舒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无论如何。
他会让时舒健康平安、无忧无虑。他能做到。
梁径在十八岁仲夏午夜,清晰地明白件事。那时距离他和时舒在起不过个多月,但好像已经有生长度。
周末天气依然不佳。
晨起又是场细雨,淅淅沥沥落到午间才有停歇迹象。
清透日光照射进卧室时候,时舒转身往梁径怀里贴。他太困,昨晚睡得晚,这会眼皮无比艰涩,说话都不清楚。
梁径也很困,他昨天还失眠。
两个人又抱在起睡快两个小时,直到丁雪电话打来——丁雪打是时舒家里电话。
急促铃声在客厅响起时候,时舒吓跳,从梁径胸前抬起头,个劲盯着客厅方向,好像很害怕似,明明是他自己家电话,半秒又唰地扭回头瞧梁径,双眼懵懵。
梁径揉揉时舒后脑:“估计是妈。”他拿来手机,果不其然,十几个未接来电,分别来自原曦、闻京和方安虞。估计是没办法,才找今天去医院丁雪。
梁径起床去接电话,时舒在床上用梁径手机给原曦回电话。
客厅里对话几句就结束。这边时舒趴床上已经和原曦有搭没搭聊起来。
“太困不想去礼物你给吗?”时舒打哈欠:“不行,真太困”
原曦似乎很恼火,免提没开都能听到她嗓门:“都说好!不行,你必须来!你们——都说好!时舒!”
时舒拿她没办法:“好好好来来来。”
“梁径呢?”
梁径凑去说话:“也来。”他嗓音低低,不知道是不是睡醒哑意,听来带着几分疲惫。
估计是三个人起听电话,方安虞声音这时传来:“还没醒?”
未等时舒和梁径有什反应,电话被那边掐断,临末听到闻京嗓门:“不很正常嘛”
时舒:“什‘正常’?你听到吗?”
梁径躺下来,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没有立即说话。
他以为是丁雪电话,谁知道是梁坤打来,语气不太好,说你朋友找不到人,来找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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