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醒来,觉得小腹还是有些不舒服。
病房里十分安静,他扭头往四周看看,是个单人病房。就是比傅宗延躺着那间小许多。
脑子里还响着傅宗延那句“你是谁”,温楚望着雪白天花板,表情怔怔。好会都有些稀里糊涂。周医生和他说过傅宗延醒来后记忆方面会有影响,但温楚怎也想不到,他会把他忘得干二净。
他想起自己听到后难以置信,站起来时候肚子下很痛,后来就没意识。
不过他应该是磕到哪里,脑袋侧起个大包。
温楚伸手摸摸自己脑袋,不知怎,摸着摸着,视线就变得模糊,他只好将脸埋进枕头,过会,肩膀轻轻颤动起来。
周相屿推门进来,瞧见温楚在哭,便没作声。
事情原委,只要当时在现场,大都心里有数。
这周,温楚守在傅上校身边,周相屿觉得他虽然不安、焦虑,但从没害怕过什。似乎只要傅上校在他身边,他就什都不害怕。即使陆昂川有时候说话语气不好,温楚也是副看傻子表情看他,有时候还会背着人悄悄摇头,似乎是暗地里与傅上校比较下。
不过当傅上校问出那三个字时候,周相屿明显感觉有什在温楚身上崩塌。
他在门边站会,才朝病床慢慢走去。
察觉有人靠近,温楚很快抹抹眼泪,转头瞧见人,叫声“周医生”。
周相屿点点头,看眼快要挂完点滴,想想,还是对温楚说:“你情况很不好。”
温楚望着他,湿透眼珠睁得很大,因为憔悴、伤心,整个人消瘦许多,下巴尖更加明显。
“什很不好……”温楚哽声。
心底似乎明白周相屿说是什,被子里,温楚将手伸向小腹,轻轻摸摸。
“可能会流产。”
“你太累,情绪也不稳定,胎儿营养不够……”
听见他话,那双碧澄澄小猫眼瞬间浸满泪水,周相屿没有再说下去,他叹口气:“留院观察周吧。”
话音刚落,眼泪还是唰地流下来,温楚小声:“没有钱……”
周相屿被他弄得心软,忍不住给他擦擦眼泪,轻笑:“傅上校意思是这样。”
“傅宗延?”温楚垂眼道。
见他直呼西线第指挥官名字,周相屿有片刻哑然,但想想也正常——毕竟,温楚摔倒昏过去时候,原本躺床上脸漠然地问人家是谁傅上校,下床冲去抱人动作熟练得不像是假,抱到人还下意识捏捏温楚手心,摸圈温楚脑袋。旁瞧着陆少校瞪大眼,表情夸张程度堪称搞笑。
周相屿笑道:“对。他今晚会离开医院前往西线主持战备会议。”
温楚愣下:“战备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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