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延甚至觉得自己在养一只小猫。
不是宠物的那种——毕竟宠物不会动不动趾高气昂地问候你有没有孩子。
是一只独立的、勇敢的、聪明的、十分美丽的小猫。
傅宗延想。
接着,莫名地,他就有些忧心忡忡。
他不敢想温楚受到欺负怎么办。
但这个世界就是很容易让Omega遭受欺负。
风声隐没的窗外,雪花都变得静谧。
温度似乎又降了——
怀里蛄蛹的力道瞬间大了几分。
一直没睡好、脑子里想了好多有的没的的傅宗延没低头,只望着窗外重重叹了口气。
这可怎么办。
这样可不行。
一点警戒意识也没有。
难道自己不是Alpha吗?
因为温楚睡得实在死,傅宗延都开始否定自己。
傅宗延甚至确定,温楚睡着那一秒开始,小鸢尾就往自己这边歪了——以至于贴上傅宗延的时候,被睁开眼的傅宗延垂眸盯了足足一分钟,Omega睡得那叫一个越来越香甜。
头顶,小鸢尾的全息防护好像是个看笑话的。
就是不知道在笑谁。
傅宗延这辈子叹的气都没今晚的多。
慢慢地,他又忽然生出些严厉的心态,觉得还是要叫醒温楚,好好和他说几句,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行为的严重性。但是下秒,傅宗延又想,小鸢尾不过就是个十九岁、一出教堂就没家回的Omega,能知道什么呢?
对这个世界危害最大的不都是Alpha吗。
战争是Alpha引发的。屠杀也是Alpha犯下的。
Omega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
所以凭什么在人家睡得正香的时候叫醒人家?
傅宗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哲思都没今晚的多。
Omega的气息铺洒在胸口,温软芬芳。
信息素被彼此的体温烘热,好像一朵静谧盛开的鸢尾。
傅宗延低头闻了闻。
他真的是没事干了。
睡不着,闻着闻着,忽然就有了睡意。
风声确实在黎明时分回归。
温楚被吵醒的时候,只觉得身上热得不行。
想要动一动,但是下秒,他就像被狮子叼住后颈的小猫,身体瞬间僵硬。
身后,傅宗延不知何时将头低到了他的后脖颈处。
Alpha凶猛厚重的鼻息紧贴着他的后脖颈,橡木仿若要在他的肌肤里生根。
这是Omega本能的恐惧。
却是来自Alpha最原始的标记冲动。
对Omega来说,这是最直接的占有。血淋淋的、无可逃脱的。所以整个过程必须要信息素给予安全感。
温楚直接呆醒了。
他睁着一双又大又圆、仓皇无辜的眼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渐渐地,眼眶里就泛起水雾。
被人一直叼着后颈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