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盯着卡自己大腿上的臂环,费了老大劲,都没能松动分毫。
他头顶,全息仿佛在嘲笑他一般,亮晶晶的斑点微微一闪。但也可能是门外天光微亮,光线折射所致。
好一会,没办法,温楚重新穿好衣服,朝背对他睡觉的傅宗延轻轻叫了声。
“喂。”
傅宗延:“……”
战场上都不见这么瞬息万变的。
泄气又挫败,温楚还是很礼貌地小声问:“醒了吗……”
傅宗延没动。
温楚悄悄走到他身后,探头去瞧傅宗延的脸。
傅宗延:“……”
“傅宗延。”
他叫他名字。
“嗯。”傅宗延适时睁开眼。
但是他没立即转头。
——这就有点刻意了。
只是这点刻意并不足以让Omega察觉。
温楚和他说:“你给我戴的这个,我拿不下来。”
傅宗延转身。
Omega还有点脸红,望着他的眼睛和他一对视,就转到了自己的腿上。
傅宗延坐起来,伸手帮他取下。
温楚对他说了声谢谢。
说完,他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按理,傅宗延应该会好奇他怎么突然要取下臂环。
毕竟外面还很冷。这地方辐射也很严重。
傅宗延没问原因。
他握着臂环站起来,看到放在一边的作战服,想了想,朝外走去。
“我出去看看。”
“半小时。”
“可以吗?”
温楚愣了下,脑子里隐约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到傅宗延专注的视线,点头回他:“可以。”
傅宗延便没再说什么。
这间屋子本就不大,话音落下的几秒,门打开又关上。
昨晚确实落了雪。
地面薄薄一层霜迹。
脚印踩上去,很快显露出黑褐色的砖石泥印。
晨雾浓重,一侧的西区防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倒是能看见几公里外联邦“目前的”最大自治州——费希尔的零星灯火。
之所以加以时间限定,是因为关于海布拉鲁平原的自治权至今未决。
联邦和流亡军的谈判每年都在进行,而仗,也是每年都在打。一旦战争结束,海布拉鲁或许会成为联邦最大的自治州,又或许,被瓜分,再也没有流亡z.府的容身之处。
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来自弗里雪原的寒风越来越强劲,费希尔也早已进入冬季。
严格说来,费希尔只有秋冬两个季节。秋季短暂,冬季漫长。
辐射不仅改变了生物的习性、体格,还让大陆上某些地区的四季不再分明。紧邻弗里雪原的费希尔自治州就是其中之一。此外,厄尔西峡谷一年到头的秋季、海布拉鲁平原永恒的夏季,都是如此。
当然也有一处例外。
作为联邦政治中心的赫尔辛,占尽天时地利,辐射感染程度最低不说,四季尤为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