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支支吾吾：“不行。”
顾凌霄把迟宁从浴池里抱出来，狐皮大氅
裹，身湿淋淋
水汽，就往床上带。
迟宁几乎是被摔到床榻上去。
顾凌霄动作看着挺狠，其实在松手之前在迟宁腰下垫
个软枕，避免让迟宁肩膀磕着碰着。
迟宁没想到他身上伤会这
快被顾凌霄看见。
本来想晚几天再说，迟宁手指扣着床沿，有点懊丧。
迟宁肩膀上伤口很寻常，正常人被魔族凶兽咬过后都会留下深黑色疤瘌。
创口不难痊愈，只需在受伤前十二个时辰内，用灵力逼出毒素即可。
迟宁受伤已经快月，却没有使用治疗方法。
纵容它变成处陈伤。
殿内灯烛摇曳着暖黄色光，光亮却达不到顾凌霄眼底。
顾凌霄眼睛黑沉，像夜里最深处海水。
他站在距床沿几步位置，略微垂眸盯着迟宁：
“所以之前直抗拒点灯？”
迟宁裹裹大氅：“因为丑，不希望你看见。”
深夜，几乎大半个王宫人都被惊醒。
原本黑暗走道和宫殿渐次亮起，不到刻钟，位满头大汗医官就提着药箱被冯总管推进来。
医官进到殿内，先跪：“微臣来迟，王上赎罪。”
顾凌霄让他免礼：“去看看他伤势。”
医官诊断后，说迟宁状况不算严重。
但因为错过最好愈合时间，毒素直留在体内，久恐会伤及根本。要用匕首划开那处皮肤，外敷药，逼出毒血来。
医官开药方，配出瓶药。
顾凌霄出去吩咐宫人办事，迟宁趁机低声对医官道：“你应该能看出
身体上症结，这件事不想让你说出去。”
“但是，这……”医官也正纠结，为照顾病人情绪，医官本来想待会和顾凌霄独处时候单独告知。
但这位病人对自己身体情况清二楚。
“公子都知道，为何苦苦隐瞒？”
迟宁三句两句跟个外人说不清，只道：“这不算个好消息，你亲自给顾凌霄说，猜他会不会迁怒你？不如让亲自来说，结果好坏，都来担着，跟你不会有牵扯。”
医官想着顾凌霄让他来只是诊断肩膀上处伤口，他没必要冒风险掺和两人之间事。
“好，不多言。”医官答应。
顾凌霄再回来时候拿热水和白布，殿内寂静，医官站在迟宁床边，无人说话。
医官见顾凌霄回来，朝他行礼：“那微臣先告退。”
顾凌霄点点头。
殿门关上，顾凌霄开始给迟宁敷药。
“你又生气。”
迟宁声音挺轻，尾调略往上挑，他背对顾凌霄趴在床上，看不清表情，但单听声音，还能听出点愉悦。
有什可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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