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行
很久，虽然极不开窍无法飞升，但还是有
点悟性
。
起码能感知到身体急剧衰弱。
垂垂休矣。
怕是连萧镜推断两个月也活不满。
迟宁还能记起顾凌霄说让他做“奴仆”，他答应时顾凌霄眼神，轻蔑，很看不起。
迟宁在顾凌霄这次又次打破界限，仍然和顾凌霄关系越来越差。
脑中乱糟糟，怎
也理不出个头绪。
他还要再想很久，才能想到下次见顾凌霄时要说什，才能鼓起勇气再去见顾凌霄。
像是被撬开蚌壳贝，迟宁给别人看其中珍珠之前，要先剖开自己。
屋内桌椅对着门，外面天空阴沉到昏黄，雪花被风吹得狂乱，穿过未关门飘进来，积出薄薄层雪。
迟宁枯坐到傍晚消逝，黑夜来临。
院中有口井，寒冬腊月竟然没结冰，迟宁打冷水洗漱，洗漱后摸摸床单，确定没有灰尘后便胡乱躺上去。
身上衣袍也未脱，棉被严严实实裹在身上。
迟宁开始觉得浑身不正常热，后来冷到发颤，像掉进雪堆里，汗水沾湿鬓角。
他翻身对着灰白色墙，把身子尽量蜷起。
头脑中还有些意识，想玄断山……
潘云鹤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城中，迟宁告诉潘云鹤他过几日就会回去，潘云鹤之后没看到迟宁，不知道会怎发怒。
还好夏元会拦着他……
迟宁是被砰砰敲门声吵醒。
他费力挣开眼睛，去开门。
还是昨晚青衣宫女。
迟宁喉咙干渴，出口话几乎哑到失声：“有事要
去做？”
宫女被迟宁惨白脸色吓跳，清清嗓子说：“没事。但是已经中午，你怎还睡着？”
迟宁这才意识到他睡这久。
她是看迟宁许久没动静，怕他出什岔子。
宫女隐约感觉到迟宁不是个简单人物，王上说迟宁是个普通奴仆，却单独辟个院子给他住，待遇特殊。
不管怎样，不能让迟宁在这里出事。
“今日宫人都有半日休假，不用做事，也可以出宫去，但是晚饭之前定要回来。”
宫女看迟宁身上毫无魔气：“你应该不是王城里人，人生地不熟，还是呆在这里不要走动。”
迟宁摇头：“要买茶具。”
宫女：“……”
魔族体质特殊，只靠饭食中水就能维持日常生活。宫女完全不能理解迟宁，反而认为迟宁麻烦事很多。
炎北王城街道比迟宁想象更热闹。
迟宁用头上玉簪换茶具，提着茶具准备回去时经过个小摊，闻到久违香味。
小摊上摆糕点吃食，糕点卖相不是很好，但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卖糕点老婆婆看着停下脚步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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