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像最原始兽性,激烈,野蛮。嘴上说着表白动听话,动作却像刀刃下下地在迟宁心上剜。
迟宁很讨厌这样感觉,受制于人,身处下风:“不需要谁保护,无论是顾凌霄还是你,都把你们当簇玉弟子后辈,视同仁。”
“视同仁?”沈秋庭哂笑,“可惜生来就是贱命,注定低人等。可迟仙尊,你不样,你给过希望。”
多年来肖想朝成真,沈秋庭禁锢着迟宁,握着后者冷玉样腕子:“那年除夕特别冷,容介带着几个看不顺眼师兄弟把扔在冰湖里,拼命挣扎,他们却笑,若无其事地回到岁和殿守岁……”
“……从前帮过你?”
沈秋庭所描述情景迟宁只依稀记得些。
迟宁印象里那孩子又瘦又小,被他从湖里捞上来时候冻得缩成团,牙齿骨骼都在打颤。
迟宁把他白羽大氅给小孩蒙上,问他:“你师父是哪位,怎除夕夜让你个人跑出来?”
簇玉峰支系庞杂,除却各位峰主亲传弟子外,还有很多二,三代弟子和旁系弟子。迟宁不认识这个小孩,更不知道要把他往哪儿送。
小孩摇头不语,迟宁还以为自己遇上个小哑巴,他蹲下来看小哑巴:“你不说话,该拿你怎办?”
沈秋庭本意只是要迟宁白羽大氅,他太冷,想取些暖。
但谪仙样人竟然愿意蹲下来跟他说话,他大着胆子提出要求:“看完烟花,就回去。”
“好。”迟宁在他身边坐下,陪他等簇玉峰年度烟花。
迟宁在簇玉年月长,这烟花每年都看,最后丝火星湮灭,人们从天际移开眼,要相互碰杯说祝贺,然后继续投入到下年日子里去。
“祝贺,长大岁。”烟花熄,迟宁对陌生小孩说祝福话。
沈秋庭从来只恨时间过得慢,恨不能快些长大独挡面。
这是唯个想让他永远留在里面瞬间。
迟宁眸子里仿佛还有未燃尽星火,瞬不瞬地看着他。
火树银花落尽,明月皎皎在天。
这场除夕夜让沈秋庭记很多年。
以至于他无法再以对待普通师叔态度对待迟宁。
“果然,你不记得。”沈秋庭很颓丧,手上却把迟宁握得更疼。
他只是迟宁漫长经历中插曲,微不足道,细枝末节。
沈秋庭却躲在角落里暗暗窥视这多年,像看山巅雪,像看云中月。
他讨厌顾凌霄,半点关系也不想和他沾上,却为和顾凌霄虚与委蛇这久,只为能更多地见到迟宁。
想拥有迟宁,握在手里。
就比如现在。
“事情过去这久,沈秋庭,你该往前看。”迟宁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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