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两个人从人群里挤出来。
“你怎么还会玩这个?”许野忍不住问。
在他印象里,程玦和这些不沾边,这种感觉就像他之前看到程玦丢骰子玩得那么厉害时的违和感。
他本以为程玦会随口告诉他一个答案。
结果程玦停了下来。
他吸了口烟烟:“以前在里头的时候学的。”
许野愣了一秒才明白程玦说的“里头”是什么意思。
“放风的时候闲着没事干。”程玦眯起眼睛,弹了弹烟灰,“一帮人拿树枝编个圈套着玩儿。”
这是程玦第一次和他提到“里面”的事情。
“套什么玩?”许野僵硬地看着程玦。
程玦又把烟咬在嘴里,没什么精神地靠着身后的树干:“里头最不缺人,当然是套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没有变化,声音没有起伏,好像这不是他的经历,不是他的过去。
即使他描述的是一个带着侮辱性质的游戏。
“那……”许野用力压抑声音里的异样,只觉得嗓子发干,“你是什么角色?”
会不会是那个蹲在地上,被当作游戏的角色?
程玦笑了笑,半睁着眼去看许野:“你觉得呢?”
许野觉得胸口发闷,像是窒息,他用力闭了闭眼,一把将程玦拽进怀里。
两个人胸口贴着胸口,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交颈相拥。
程玦愣了一瞬。
许野的拥抱很用力,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他甚至能感受到许野的呼吸和心跳的频率。
“程玦。”
许野叫了他一声,声音低哑,就在耳边。
程玦的心跳突然变快,像是许野的声音通过耳朵进入了心脏,过了好一会儿,他抬手拍拍许野后背:“行了,都过去了。”
许野把头埋到他脖颈蹭了蹭。
程玦懒洋洋地随口道:“这点事儿算什么,比这更夸张的多了去了,刚去的时候都得受欺负,熬得时间长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时间长了是多长?
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
即使是一天,许野都觉得漫长到让他绝望。
他想过程玦也许还没有从国外回来,也想过程玦可能把他忘了,但是他独独没有想过费尽全力去寻找的人,正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一秒一秒地熬日子。
这本不是程玦应该过的生活。
许野双臂用力抱紧怀里的人:“程玦,我们往前走吧,我和你一起往前走。”
程玦仰起头,看着冬日明媚的阳光:“行啊,一起往前走。”
晚上碳素厂有聚餐,他们三个没吃,去外面找了个饭馆。
吃完饭,三个人拎着白天套住的鸭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话。
路灯不怎么亮,隔很远才有一盏。
“别跑!”
突然有一群人从后面跑过来,这群人手里甩着棍子,连跑带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