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时隔七年,王临川又站在了叶知彼面前,他开口,那一刻,王临川没有再叫嚣着要甩摊子走人,相反,可能是时间的宽容赋予,王临川很平静:“叶老师。”
叶知彼:“嗯,过来。”
叶知彼转动轮椅,有人想要帮忙,被王临川挡下,叶知彼也没有回头去看,平静的往前走去,王临川就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弟一样。
………
“真从容。”
许度评价了一句。
从化妆间出来后的周几行一直站在他身旁,周几行上一个角色穿的也是一身白,同样的白色,却没有现在的锋锐,周几行像一根指天的翠竹,挺拔有劲。
他抬起手腕,转动着价位对于普通医生来说略高的手表——符合角色的个性。
抬眼看见的是站在二楼角落里的姚河,他站在那很久了。
………
《床家》是一部空间限制非常小的电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从医院到一张床,通过空间层层带给观众视感上的压抑,让人一闭眼,想起的就是湿漉漉,永远都拖不干净的地面,是积了早就吹不干净,和铁质的窗网融于一色的灰尘,是脱了皮的劣质蓝色手术床……
空间小,好处在于需要挪动的位置也小,电影并非按着最后观众看到的成品一幕一幕演下去的,统筹会考虑到成本问题,把场景相同,特殊天气相同的几场戏放在一块拍,比如说演员上一秒还在经历生离死别,下一秒两个人就在谈恋爱秀恩爱了,这非常考验一个演员调整自己情绪的能力。
而因为他们的戏空间受限小,统筹不需要太刻意的打乱迅速,所以是直接从第一场戏开始拍。
从早上六点,剧组就开始布景,工作人员抬架子的抬架子,搬仪器的搬仪器,人来人往的。
副导演在跟灯光师和摄影师交代走位和镜头,李程时不时在看手表,这一套都是从香港传过来的,什么开机前拜神拜佛,要选对良辰吉日都是以前老导演留下来的规矩。
叶知彼估计跟王临川也没说几句话,没过多久,王临川就回来了,助理把他带去了化妆间。
“我怎么觉着有点紧张。”
大明星都走了,就剩小何跟许度两个人无关人士在这手搓着手。
许度是正好今天放假,而小何那是跨越千难万险,哪怕得多值两个夜班,也非得请假过来看一眼。
但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拿到王临川签名的那刻,就死而无憾了,能见着陶冬,那就是大值特值。
许度好笑的看着她:“你紧张什么?”
陶冬向往又忐忑的看着忙忙碌碌的剧组,
这些对她而言,应该是很遥远的东西,叶知彼也好,王临川也好,甚至周几行也是,但是现在她有幸能够见证这些人的梦想的基业,哪怕这部电影最终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