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殿下对大人有恩,如今殿下有难,薛大人不该恩将仇报。”
薛士杭手握绣春刀,表情纠结又羞愧,“裴大人,还有家老小,实属无奈啊……”
裴言蹊沉默片刻,“是圣上?”
“裴大人身在诏狱,还不忘惦记朕。”这时,道冷漠低沉嗓音响起,“朕心里,很是感动啊。”
裴言蹊握紧拳头,果然,圣上还是抢先动手。
沈公子终究是看错人,也错付片真心。
天色将晚,萧慎踏着轻快脚步回到承乾宫,靠近内殿,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碎瓷声。
推开殿门,侍候小太监惶恐跪地请罪:“圣、圣上,殿下不肯用膳……”
萧慎看眼满地狼藉,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自己端另碗粥,打算亲自喂食先生。
“先生,不吃东西可不行。”他坐到榻边,吹凉勺子中粥,递往先生唇畔,“啊——”
沈青琢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他,“滚!”
萧慎回望他,忽然将勺子塞进自己嘴里,含口粥就覆过去。
“唔……”下颌被牢牢掐住,粘稠粥从口中渡过来,沈青琢挣脱不开,被强迫着吞咽下去,呛得直咳嗽。
“对不起先生,是不好。”萧慎立刻心疼地放下粥碗,掌心轻抚着单薄胸膛,替先生顺气,“先生自己吃好不好?”
“你滚咳咳……”沈青琢躲开他手,漂亮桃花眼泪眼婆娑,气得尾音都在颤抖,“有本事你活活饿死,就当白养你这多年!”
旁人是引狼入室,而他则是亲手养大头狼,反过来害自己。
萧慎忍耐地闭闭眼眸,“这样吧,先生顿不吃,就杀个人。”
“你说什?”沈青琢怀疑自己听错,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就从小德子开始,怎样?”萧慎露出个纯粹又残忍笑容,“月华殿有那多人,先生忍心吗?”
沈青琢眼睫震颤,以种极为陌生目光打量着眼前年轻帝王。
“别这样看着,先生。”漆黑眸色愈发暗不见底,“说得到,做得到。”
沈青琢无法怀疑这句话,更不能冒险去赌,赌次就是条人命。
他只能忍着恶心,口口将粥吞咽下去。
“对,裴言蹊进诏狱。”萧慎漫不经心道,“没想到他还挺硬气,难免要吃些苦头。”
沈青琢瞬间拔高嗓音:“别动他!”
“先生这紧张做什?”萧慎拿起帕子擦拭手指,目光却始终没有从他脸上移开,“难道先生与他,有什特殊关系?”
“不懂你在说什。”沈青琢按捺着内心惊惧,试图和帝王讲道理,“他是你臣子,是朝廷肱骨之臣,你不能就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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