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裴少傅,沈某斗胆,给你指条明路。”
裴言蹊倏然睁开双眸,“沈大人……这是何意?”
“此案是板上钉钉,绝无翻盘可能,东宫僚属无论知不知情,受牵连是必然。”沈青琢坦荡地与他对视,“但北镇抚司查案必定还会有所遗漏,裴少傅大可以,将功抵罪。”
裴言蹊神情微震,“你要……”
沈青琢拱手道:“沈某言尽于此,今日出太和殿,秉公执法,绝不徇私。裴少傅,你自己斟酌。”
说罢,他不再给裴少傅挽留机会,拂袖转身,步伐从容地离开大殿。
***
光熹二十六年夏,前礼部尚书廉钟狱中供认,科考舞弊乃当朝太子授意。经北镇抚司查处,东宫又涉嫌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光熹帝时盛怒,将东宫众僚属尽数打入诏狱。
数日后,此案牵连若干*员坐罪入狱,锦衣卫将东宫翻个底朝天,又翻出件明黄衮绣龙袍,立即呈给风圣上。
数罪加身,辩无可辩,光熹帝终于下诏,废黜太子萧逸宸,终身囚于禁宫。
至此,东宫太子殿下永无翻身之日。
与此同时,由于废太子案牵连之广,沈大人为处理相关案件,彻夜不眠审查犯人,力求不冤枉人,也不放过条漏网之鱼。
熬至第六日,沈青琢终于熬不住,在北镇抚司办公时竟然晕过去。
孔千户吓丢半条命,连忙将沈大人送回霁月阁,又火急火燎地去请太医前来诊治。
太医诊治番后,只道沈大人身子骨虚,又连日操劳过度,精力耗尽,这才晕过去,只需好好歇息,多吃些补品调养身子,不日即可痊愈。
孔尚虽是个大老粗,但事关沈大人身体安危,还是不敢怠慢,亲自跟着陆太医回太医院抓药,嘱咐宫女小火熬着,这才回北镇抚司。
大人身体垮,他却不能偷懒,最好能在大人醒来前办好事情,为大人多分点忧。
当日夜里,萧慎闻讯匆匆赶来,脚刚踏进门槛,另脚就滑下,“啪嗒”声,整个人摔得趴在地上。
“这离过年还远着呢,为何急着给先生行这样大礼?”沈青琢人已经醒,正靠坐在床头小口喝汤药,不由出声笑道。
但萧慎却不怕痛似,咕噜爬起来,又阵飓风般刮到床塌边,停在先生面前,“先生!”
先生身白衣,墨发披散在肩后,白玉般面庞不见丝血色,往日嫣红唇瓣也苍白干裂,显出种脆弱且病态美。
萧慎颗心登时被狠狠地攥住,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红通通眼眶微微颤动,眸底迅速涌现层湿漉漉水汽。
“乖徒弟,不是又要哭鼻子吧?”沈青琢笑笑,语气故作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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