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凉凉下船便差点划跤,安赐赶紧将他扶稳,待身躯站直后,不禁惊喊道:“这、这是冰层吗!?”
安爻在他后方,同样不敢置信:“方才船舰明明还在海上!怎会突然说结冰就结冰?”
季澜蹲下身,仔细望着那冰层底下,可视线所及,不过整片黑压压,什也瞧不清楚。
何凉凉慌张地朝他问:“师父,这是结界或幻影吗?”
回头望去,半刻钟前大船行驶过海洋,眼下已然整面结冰,并非炷香前波澜起伏海面。
季澜站起身,摇头道:“不是幻觉,是真结冰,就在炷香之内。且黑洋颜色本就黑暗,如今结冰更是什都看不透。”
夜宇珹眉眼间全是锐利,此时天色正微微降下雪花。他往后头沉声道:“其他人跟紧点,先继续步行往前,探探前路。”
季澜跟着偏头,想唤最晚下来莫潇他们赶紧跟上,可瞥眼,便看见柳卿,站在不远处,凝望着灰蒙蒙半空。
苍白脸色在雪花落至颊面那刻,更显毫无人气。
他道:“柳公子,倘若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先留在船上吧!里头人可以随时照应。”
柳卿收回眼神,回视季澜,说道:“没事,就想下来走走。”
池缎牵着安爻手,确认下船几个人全都到齐,让大家靠紧成小队,这才走在最后头,当作垫后。
众人满心警戒,小心翼翼踩着步伐,结冰后黑洋极难行走,不注意便会打滑。
四周昏暗,让人弄不清楚到底是白天还黑夜,没有任何岛屿踪迹,宛若千里之内,就只有结冰洋面。
季澜往周围景色打量,心底充斥着不安。
何凉凉不安道:“自们进虫烟后,虽遇上各种不同岛屿,可结冰这情况,比任何座岛都诡异。”
莫潇道:“且这儿愈来愈冷,刚刚洋面分明无雪,这里却说下便下。”
众人有搭没搭地聊着天,心思全放在周边,就怕有什东西突然发难,脚步也极为戒慎,就怕个打滑,摔在寒冷刺骨冰上。
雪花愈飘愈多,地面已有微薄积雪堆叠于冰层。飘零落雪掉至冰地,便随着低温化冻,丝毫没有融化迹象。
行径间,四周早无海水波澜起伏声音,只有脚步踩在冰上细微响音。
季澜行人也离大船愈来愈远。
不知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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