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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显然是精神紧绷太久,松懈下来就格外疲惫,还没到家就撑不住,靠着他昏睡过去。
露姨出来,看见他抱着陆商进屋,还以为出什事,忙问:“这是怎?”
“没事,累。”黎邃用口型答她,换鞋把人抱上楼。
陆商睡得很熟,黎邃不忍心叫醒他,亲自动手给他换睡衣,动作间个不经意,视线里闪过根白发,黎邃怔愣下,以为自己看错。陆商头发偏细,摸上去软软,黎邃用手指轻轻拨弄开,入目之处确是白头发,而且不是根,细细去数,可见范围里还有好几根。
这个微小发现在黎邃心里掀起阵惊涛骇浪,他屏息凝视许久,不动声色地盖好被子,沉默地下楼。
露姨见他脸色有异,只觉得奇怪,今天两个人都怎,“出什事吗?”
黎邃看着她,眼里露出失落神色,“露姨,有没有什办法,可以让时间过得慢点?”
露姨听罢,隐约明白他忧虑,这是所有人都直在逃避而又越来越紧迫问题,她也不知怎劝好,只叹息道:“生死有命,陆老板是看得开人,你也该早些……”
黎邃自嘲地笑下,摇头道:“看不开,也永远都不可能看得开,就想让他活着。”
陆商病况露姨路都看在眼里,心知这个看似简单愿望哪是那容易实现,看着黎邃失魂落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过,只留下声叹息,转去厨房收拾东西。
陆商第二天起来,眼睛还是看不见,睁眼片漆黑,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几次,都是病情最严重时候。眼睛基本上就是陆商身体状况个讯号器,之前梁医生断言他会失明,黎邃硬是将它拖三年。
平时不准陆商干这个,不准他碰那个,无非都是希望他病情能有所好转,可黎邃也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个极限,过这个点,就不是人力能抗衡。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正到这天,黎邃还是觉得心痛难忍。
他给自己延长假期,专心在家里照顾病人,公司电话个接个地催,黎邃全部熟视无睹,安心喂陆商吃东西,又怕他无聊,把书房里个老留声机鼓捣出来给他放碟片听。
“要跳舞吗?”黎邃调好声音,转头问。
陆商在轮椅上回过头来,浅浅笑:“好啊。”
陆商下肢有些微浮肿,动久会疼,长时间不动又会僵,这种比散步更加轻缓运动最为适宜。黎邃把沙发搬开,扶着他起来,手搭肩,另手握住他手,随着老旧音乐开始缓慢地摇曳身体。
他在国外求学时上过礼仪课,学时候就直幻想对面人是陆商,没想到真等实现,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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