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地站起身,转去厨房热杯牛奶。
屋子里太静,又是两人独处,想转移注意力都困难,黎邃撑在水池边,花很久才让那颗躁动心脏平复下去。他刚端着牛奶杯出来,陆商盯着电脑沉声道:“你去休息吧。”
黎邃脚步微滞,又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把杯子放下,“不困。”
陆商抽空瞥眼牛奶杯,却也没说什。
开始黎邃注意力全在陆商身上,后来却渐渐被屏幕上文件内容吸引,他盯会儿,忍不住指着几个未点开邮件问:“这几个为什不看,不也是急件吗?”
“急件是指他们急,”陆商边打字边道,“与无关。”
黎邃表示不能理解,陆商停下手上动作,转头对他轻笑下,“听过那句话吗,皇帝不急太监急。”
黎邃乐,“你说他们是太监?”
陆商想想,说:“话虽然不太对,但道理是样,别人都急事情,作为领导者恰恰不能急,不要被下属情绪带跑,要从事件本身出发,几分轻重酌几分考虑,先后缓急,要自己善于分辨。”
黎邃似懂非懂,陆商抽空看他眼,现在对他说这些还太早,于是笑道:“去睡吧。”
“那你呢?”黎邃露出不大情愿表情,陆商看着他,像是想到什,略思量,说:“你要不要试试?”
“?”黎邃眼睛亮。
陆商打开份文件,把电脑屏幕转向他,解释说:“这是份报表附注,上面罗列这家公司去年整年经营情况,你看遍,看看能得出什结论。”
黎邃从未接触过财务,眼扫过去只觉得眼晕,陆商在旁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完全不懂,只能硬着头皮个字个字去磨。份附注不知不觉看到近天亮,黎邃从屏幕中抬起头来,意外地发现他竟然看懂不少。
实际上也很好理解,再高深东西都是人发明,而发明目原本就是为方便使用者更加准确地去计算,有些项目具体核算方法他虽然不懂,但二级科目字面意思他总是懂。
陆商见他肩膀松动,问:“有什结论吗?”
“他们花好多钱。”
陆商点头:“钱都用在什地方?”
“有接待、车辆……这里还有个财务费用。”
“你觉得是亏还是赚?”
“应该是赚。”
“为什?”
“这个利润这里写,有六百多万。”黎邃指道。
陆商轻轻笑。
“不对吗?”黎邃窘迫道。
陆商没答他,合上电脑,去牵他胳膊,“走,睡个回笼觉。”
“到底对不对?”黎邃追问,见陆商脱外套,立即就把话咽下去。
远处海平面上,熹微晨光穿透云层,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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