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事情,到家已经是下半夜,陆商进门就看见黎邃在客厅沙发上趴着,胳膊吊在外面,衣服还没换,薄薄衬衫下隐隐透出瘦弱背脊。黎邃比以前长开些,已经初具成熟男人线条,运动量大缘故,胳膊上还能看见点肌肉弧度。
陆商检查他手臂,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血迹也都清理干净,桌上放几颗药和杯水,水已经冷。
陆商拍拍他,人没醒,探体温,发现黎邃额头温度有点高,是发烧。立即给梁子瑞打电话,叫他过来。
那头人估计是睡,迷迷糊糊地问:“你发病吗?”
“不是,小家伙伤口可能有炎症,在发烧。”
梁子瑞“唔”声,游魂样说:“知道……就来……”
陆商挂电话,低头发现黎邃醒,正在看他,双眼睛亮晶晶,发烧缘故,脸颊还有些泛红。
“医生在路上,忍忍。”他难得用这温柔口吻说话。
黎邃只是笑,闭上眼又睡。
陆商被这神经兮兮笑弄得愣,莫名有种被调戏感觉,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哪有这个胆子,怕是根本没醒,烧糊涂。
这个时间点不方便再麻烦露姨,陆商当回保姆,把人抱进卧室,轻手轻脚地给擦个澡,又换上干净衣服放到床上。失血过多,黎邃大概有点畏寒,碰到被子就条件反射地缩进去,这样子,活像只乌龟。
他突然就被这动作逗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然而,这笑容没有触及唇角,又渐渐收缓,李岩事情还没完,徐蔚蓝他们还在等着他答复,等天亮,他必须收起所有犹豫,做出所有人眼里最正确决定来。
楼下传来些许响动,过不久,梁子瑞拖着丧尸样沉重身体爬上楼来。
“才离开多久,就整出这多事来。”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陆商给他让出床边位置,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
“还好,伤口问题不大,打针,发点汗,明天就好。”梁子瑞检查完,手脚麻利地翻出注射器给黎邃扎针。大概有点疼,黎邃在睡梦中闷哼声,倒也没醒。
“会留疤吗?”陆商破天荒问句。
梁子瑞果然副“你是不是吃错药”表情:“大男人留点疤怕什,又不严重,再说,反正你迟早是要他性命……哦,知道,你又不想欠他人情。”
陆商没否认,看眼熟睡黎邃,整个身体靠到椅背上,疲惫地叹口气,“觉得好像做错。”
“觉得,你是不是该去睡个觉,你多久没睡觉。”梁子瑞用食指敲着桌子,“你每次不睡觉都会出问题你知道吗?”
陆商不理他,单手揉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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