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自此之后再没有个人教他应该怎样做,什是对什是错。他在母亲哭泣声中还有继父拳脚相加里长大,心上唯寄托就是家人,后来妹妹死,继父还在继续赌博,方母眼里希望就变成他。
“过阵子就和尧尧起回你姥姥那里。”女人手抚摸过方霁脸颊,泪眼朦胧间努力睁大,用力记住他现在样子,终于眼泪成串地往下落,“你有空就回来看看们,要是忙就算,你在那边好好生活,要是……要是有什困难就给打电话,妈妈会想办法。”
“那尧尧呢?”他问。
“尧尧会照顾他,你只需要照顾好你自己。”
方霁这次听明白。
她放手。
这是妈妈唯次允许他,要他有自己生活,流着泪放他自由。
天色逐渐明亮,太阳从东边升起,黎明在漫长等待过后终是降临。
方霁行李很少,也没有行李箱,提着两个袋子,背着破旧双肩包出现在纪时昼家门口。
纪时昼就在自己房间,他只要敲敲门,对方就能听到,但他却选择等在门口。
等纪时昼出来看见他时,不知道方霁在那里站多久。
在纪时昼看来这是方霁不舍得离开家信号,他强行把他从这里拽走,把他从家人身边带走,不由分说、不容拒绝。
这是方霁欠他。
他要方霁永远欠着他,永远逃不掉。
或许他比师琼还可怕,师琼还会厌倦,还知道放弃,但是他不会,他认定,他要把方霁据为己有。
方霁却觉得是自己欠纪时昼太多东西,要是没有遇见他,纪时昼不会经历这多事。他根本没办法偿还,今后还会欠下更多,想到就迈不动步子,只敢在原地等待。
像小狗等待主人允许,他等纪时昼首肯。
“还以为你不来。”纪时昼开口,没忍住嘲讽语气,他总要掩饰自己。
方霁说:“怎可能?会来。”
纪时昼只是听着,“……你进来帮收拾行李。”
方霁立刻应声。
犁县没有通高铁,只能先坐大巴才好转机。两个人晚上都没有睡好,不出个小时就脑袋挨着脑袋睡到起去。
纪时昼比方霁先醒过来,方霁头发长,巴士摇摇晃晃,他头发下下扎着他脖颈。
纪时昼轻轻揪把,方霁个激灵醒过来。
“等到那边,先带你去剪头发。”纪时昼说着按住他额头把过长头发捋起来,露出俊朗眉眼,“听见没?”
方霁睡得有点蒙,努力睁开自己疲乏眼睛点点头。
纪时昼满意,“要下车,醒醒觉。”
方霁再次点头。
起初年里方霁还和家里联系,方母电话打得很频繁,纪时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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