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六个人陆陆续续上大巴,只剩凌琅和迟炀还没过来。
连雪鹿托腮望着车窗外:“也不知道他俩谁先出现。”
徐图:“赌包辣条,狼哥先到。”
刘斐然不屑道:“瞧你那点出息,要赌就赌大,赌十包辣条,炀哥先到!”
其他几个人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加码,两边赌注加起来,高达百包辣条。
凌琅和迟炀同上车时候,迎面而来就是六道望穿秋水翘首以盼目光。
然后,这六道目光同步下移,落到迟炀牵着凌琅手腕手上,凝固。
凌琅面不改色地抽出手腕,走到前排仅剩双人空位,把背包塞到隔板上,然后坐下,点也没有要解释意思。
迟炀紧随其后,也没有要解释意思。
十多分钟后,售票员上车检票,大巴载着满车人行驶起来。
开往乡镇客车是老式,路上摇摇晃晃,像漂在水里。凌琅昨晚被连雪鹿和迟炀搅得睡不着,半夜爬起来分析化学小测,不留神就到很晚,早上为防困还特意买杯美式咖啡,但这会儿睡意还是席卷上来,眼皮不受控地打架。
场期中考试,班上学习氛围肉眼可见地浓厚起来,尤其是凌琅,突然开始玩命地学习,努力程度连迟炀都始料未及。
在教室里,凌琅课余时间除补觉就是刷题,两个人回宿舍写作业时候,他也绝对不讲半句废话。迟炀想和他说话,只能通过问题方式。
迟炀本来是想借这个难得机会和凌琅聊聊天,但看他和瞌睡斗争得这辛苦,还是建议道:“困就睡会儿吧。”
凌琅“嗯”声,额头抵着窗玻璃,微微阖上眼。
越往城郊走,路面就越颠簸,大巴车压过个土坑时候,凌琅额头在窗玻璃上磕下,发出“咚”声。
凌琅睫毛颤颤,伸手按下额头,正要换个姿势继续睡,脑袋后面突然有只大手伸过来,把他头按到隔壁肩上。
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下意识想要坐起身,被迟炀拦住。
“就这样吧,别等下又撞疼。”迟炀说着,用拇指指腹轻轻揉揉凌琅额角被撞红地方。
在这样柔软持续触碰之下,凌琅瞌睡完全醒,被撞地方突然像起火样热。他觉得这样很怪,但还没等他去深究,迟炀就拿开手,正襟危坐地让他靠着。
大巴太吵,尤其是后面六个兴奋到恨不得掀翻车顶高中生,迟炀从耳朵里拿出只降噪耳机,塞到凌琅左耳里。
钢琴曲缓缓流淌,是舒伯特《野玫瑰》。
半小时过去,大巴停在个小超市旁,放乘客们去买点吃,抽根烟。
斜后排坐着六个人原本还在叽叽喳喳聊八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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