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不下去,起身告辞,秦昕就吩咐书香帮她送客。
苏氏走,秦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唇畔弯起抹冰冷笑意。
这时,后方碧纱橱中走出个白净青衣婆子,正是赵阿满。
赵阿满也听到方才苏氏和秦昕那番对话,朝门帘方向看眼,压低声音道:“大丫,你怎能让侯爷丁忧呢?”
虽然秦昕方才没把话挑明,但是赵阿满听出秦昕意图,秦昕这是希望秦太夫人死,好让秦准丁忧避祸呢。
可是,侯府那个老婆子是秦昕名义上祖母,要是她人没,不仅秦准要丁忧,连秦昕也是要守孝。
秦昕随口道:“心里有数。娘,没有忠义侯府,就没依靠。”
赵阿满急切地拉住秦昕手,蹙眉劝道:“大丫,知道侯爷能帮你,可是这个当头,你可决不能守孝,你要趁着二皇子妃没过门,赶紧先生下皇孙,才能保住你地位。”
“大丫,你听娘,这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二皇子现在喜欢你,所以才对你好,可是将来呢?”
“家花哪有野花香,这府里府外想要攀高枝小贱人多着呢,等二皇子变心,你后悔也来不及!”
“这女人啊,最重要还是儿子,儿子才是你依靠,母以子为贵。”
赵阿满觉得自己番慈母心,都是为女儿好,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听赵阿满说到生儿子时候,秦昕脸色都不好,俏脸惨白。
秦昕舍不得放弃现在地位,但是面对顾璟时,她是慌,特别是夜里,当他们躺在同张榻上时候,她常常彻夜难眠,根本就连动也不敢动下。
说句实话,顾璟带兵去晋州剿匪,秦昕是松口气。
可是,晋州山匪折腾不出什浪花,顾璟迟早会回京。但要是她要守孝话,那,顾璟也不好再歇在她屋里。
听赵阿满左个“皇孙”、右个“儿子”,秦昕心里越来越不耐烦。
然而,有些事不足与人道也,秦昕只能忍下心头烦躁,含混地敷衍道:“娘,您不懂。事有轻重缓急,丁忧是唯救侯爷办法。还年轻呢。”
赵阿满心想也是,女儿才十五岁呢,容色正艳,等年总是等得起,便笑道:“大丫,你心里有数就好。”
屋子里静下来,秦昕抬眼朝窗外庭院望去,此刻,外面早就看不到苏氏踪影。
苏氏已经上马车,从秦昕那里出来后,她就直心不在焉,想着秦昕那番话,本来是想回侯府,半途,她又改变主意,跑趟娘家,之后又去牢里见秦准。
从牢里出来时候,苏氏整个人更加恍惚,只觉得外面阳光刺眼得很,刺得她眼眶发酸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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