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昕自己准备是套银红色嫁衣,料子是来自江南宝绣坊,每年不过百匹,价值百多两银子,那身嫁衣是她亲手做,也是她亲手针线绣,她试穿时候,美艳逼人,光彩夺目。
但是,宗人府嬷嬷瞧过后,当即就说不行,说是银红太接近正红,秦昕是妾不能穿,非要换件。
她当然不肯答应,谁想那两个嬷嬷直接说句“不接”,就要走人,于是,苏氏二话不说,就把她那件银红色衣裳给剪,又翻箱倒柜地翻出身粉红色衣裙,两个嬷嬷才算满意。
秦昕如今再去看这套过时粉色衣裙,恨不得撕烂它。
但不管怎样,秦昕也不想误吉时,不甘不愿地在丫鬟侍候下,换上这套粉色衣裳,然后又由着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肤如雪,唇似朱,今日秦昕打扮得比平日里更为娇艳,眸子里却是黯淡无光,就像是朵才刚刚绽放,就要提前凋零花朵般。
接着,她坐上顶粉色小轿,小轿从侯府后门被抬走,路上,没有敲锣打鼓,就这冷冷清清地被抬到二皇子府,又从后门进府。
按照大祁规矩,娶妻在白天,纳妾在夜里。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阴沉天际堆着层层叠叠乌云,那灰蒙蒙天空仿佛在预示着什,散发着种不祥气息。
“轰隆隆,隆隆……”
震耳雷声忽远忽近。
不会儿,豆大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大雨如帘。
秦府里,坐在窗边秦氿怔怔地望着窗外大雨,眸光闪烁。
她记得小说里,整整花个万字大章来描述男女角大婚,二皇子来侯府亲迎,敲锣打鼓,百姓夹道,十里红妆,可谓是大祁朝近百年来最盛大场婚礼。
而如今,谁又能想到,女主角竟然是这冷冷清清地被抬进皇子府呢。
秦氿手上戒尺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掌心,嘴角翘得高高。唔,秦昕不痛快,她就高兴!
另边,秦则钰正脸苦大仇深地站在书案前写大字。
他好不容易写完张,正想跟他姐耍个贫嘴,却听那戒尺声响钻入耳朵,不由打个激灵。
他生怕这戒尺打到自己身上,赶紧抬头挺胸地站好,继续和手中笔奋斗,不敢再偷懒。
哎,他宁愿站两个时辰马步,也不想写字啊!
偏偏他姐太彪悍,凶起来连她自己都打,顾三哥走后,肯定没人来帮自己。
秦则钰很是想念顾泽之,心里琢磨起要不要写信问问他什时候回京。
他越想越觉得不太乐观,闽州路途遥远,来回也要花不少时间,顾三哥怕是至少六七月才能回来,哎,自己苦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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