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路过夏珺言用寥寥几句话将他从z.sha边缘拉回来,其中最令他触动,令他回转心意两个字,就是“家人”。
很小时候曾经发生过这样件事。
那会儿滕煦刚上小学,读年级。他发育得比同龄人稍慢些,细胳膊细腿,小小只,看起来很好欺负样子。母亲担心他会出什事,因而每天上下学两趟都亲自接送。
开始还没什,可后来滕煦发现班上那些高个子男生都是个人回家、没有家长接送,便觉得自己这样很逊。所以某天,母亲因工作上事未能在下午放学前赶到小学门口,滕煦便动心思,没有等在校门口,而是自己抄小路回家。
他觉得这是证明自己次大好机会。
母亲走是大路,正好与滕煦错开,到校门口之后没看到人,慌乱不已,又是问同学又是找老师,还把滕煦爷爷奶奶都喊出来找人,最后总算是在半路上逮到滕煦。
滕煦记得特别清楚,脾气不好奶奶看到他就骂他不懂事到处乱跑,爷爷在旁劝她不要大动肝火,只有母亲,在找到他瞬间就哭。大街上人来人员,母亲不想给路人看到自己狼狈模样,便背过身去。
母亲沾着泪痕面容和耸动肩膀,十几年后回想起来,也觉得如在眼前。
听到夏珺言那番“不经意”话时,滕煦就想,他个不招人待见同性恋死就死,可他不想让母亲又为他而哭啊。
夏珺言离开之后,滕煦从校服衣兜里掏出手机开机,果然看到几十通未接来电,从黄昏打到深夜——爸妈肯定都急死。
滕煦回过身去,边沿着石梯往江岸上走,边给母亲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听筒里传来母亲哽咽声音:“儿子,你怎还不回家啊你人在哪里啊!”
“马上……马上就回来。”滕煦回避母亲问题,既然他已经放弃z.sha,就没必要让母亲知道他在芙江边上,否则她定会更加心急如焚。
“、晚上跟隔壁班同学去电玩城,没发现手机没电,刚刚才借充电器充上电。”还没等母亲询问,滕煦便给自己编好个理由。这其实有点欲盖弥彰,不过母亲心里着急,心只想着让滕煦快点回家,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些许异样。
“不用来接,嗯……坐出租回来。”滕煦低低道,“……对不起。”
滕煦本以为自己瞎扯出来借口信服度不高,回家之后父母肯定还要再追问他到底为什会失联几个小时,可在那之后第二天、第三天……父母都没有再问过他那晚事情。失联事就像没有发生过样,他们生活如往常,直到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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