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宁深后,夏珺言便回值班室,打开笔电。他手头还有篇论文在写,想赶在年前发掉,但平时工作太忙,往往在电脑前坐没几分钟就有人来喊,值夜班倒是个难得清静时候,得抓紧时间多推进点。
孔栀不在,值班室里便只有夏珺言个人,周围十分安静,以至于他敲打键盘细小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十月将至,到晚上就连蝉鸣就听不太到,夜风也开始有些凉意,空气愈发地干燥起来。夏珺言安静地坐着写会儿,忽然鼻尖痒,轻轻打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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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去年换季时那场折腾人重感冒,夏珺言不禁有点后怕,再也不敢贪时凉快,起身在另张桌子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关掉,顺便活动下僵硬脖子,做做伸展。望着空无人房间夏珺言忽然有点想念家里那两个总是围着自己团团转臭男人,虽然很爱吵架,但至少热闹。
想到这里,夏珺言长长地叹口气,总觉得自己被那两个人惯坏,他以前好像没有这害怕孤独。
忽然,塞在白大褂衣兜里手机震起来,夏珺言拿出手机来看下,原来是同门群里消息。
最年长师兄在群里说,他们老师病,今天晚上刚进二院住着。
又有人问:检查结果出吗,是什病啊?
师兄答:胃癌期。还好发现得早,能手术,也算是不幸中万幸。
姜桦说:但窦老师都这个年纪还得挨刀子,实在很受罪。
师兄道:是啊,太遭罪。大家什时候有空,们凑个时间起过去看看窦老师吧。
群里同门们立刻聊起来,最后说定明天下午下班之后去,在二院正门口集合。
夏珺言看到老师生病消息,也不免觉得担忧。他们导师叫窦和,是国内极负盛名儿科医学大牛,主攻领域是小儿外科。窦和已经六十岁,今年夏天带完他们这最后届博士生后便退休,但退休之后他依然在承接各种高难度手术,并没怎好好休息。夏珺言从升研以后就直跟着窦和,这几年来窦和工作强度有多高他都看在眼里——大把年纪人,有时候天好几台手术做下来,连饭都没空吃。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生病啊。
夏珺言从接触临床开始,便深感医生是个很令人折寿职业,基本上是在燃烧自己健康来挽救别人健康,而且事到如今想从这行跑路也难。夏珺言对自己体魄没什自信,很担心今后会累出什毛病来,所以年初跟唐映轩起出去玩时候还去寺里拜拜佛,祈祷自己不要死得太早。虽然知道没用,但人活着这难,总得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
人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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