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承承……”妆容精致女人向身前半大少年伸出手,试图抚慰她三天前在他额角砸出新伤。
少年却退后步,冷冷地看向女人。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十分清楚,他母亲患有严重精神障碍,只有父亲能帮助她缓解、控制病情。
而他不仅遗传母亲精神障碍,发病时间甚至比母亲还早,这意味着他以后情况极有可能比对方还要糟糕。
所以在那之后,他被当做配合母亲治疗附属品留在父母身边。
母亲犯病时会失去理智,又会在清醒后看到他身上伤痕痛苦不已。
在很长段时间,年幼少年畏惧妆容精致母亲,因为在这样状态下她是枚不定时炸|弹,会在未知时间点引爆成为个真正疯子。
而她又会在几日浑噩后清醒,顶着苍白憔悴病容哭着抱住他,请求他原谅。
母亲试图让爷爷将他接走,但父亲说他是母亲找回清醒精神支柱,旦母子分离她就再也不会“醒”来,变成个彻头彻尾疯子。
而母亲对孩子伤害越深,清醒后自责越甚,才会形成和病情对抗潜意识。
在他出生前,绘画和爱情亲情是支撑她走下去动力,在孩子出生后她病情加重、灵感枯竭,像是被上天剥夺她引以为傲天赋。
她很爱她孩子,可旦失去理智就会将孩子视作噩梦,个攫取她天赋怪物,仿佛只要杀掉他,她就能重新拿起画笔,她真正孩子才会回到她身边。
在少不更事幼年,很长段时间顾劭承都以为自己有两个母亲。
她们有着相似面孔,却有着黑白截然不同灵魂,他有多喜欢白色,就有多恐惧黑色。
他童年就在母亲疯癫清醒割裂中日复日度过,直到十三岁生日。
往年四月是母亲犯病高发期,大多数时间对方都被绑在疗养院病床上,偶尔也会提前恢复清醒,拖着虚弱病体回来为他庆生。
所以从年初,他就开始祈祷母亲能早些恢复,可以和他起庆祝生辰。
在他得知母亲提前周出院开始,就认定今年也是幸运年,并开始在心底暗暗期待……
顾兰栀病情逐年加重,对于少年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个爱他母亲,他十分思念对方,想提前去探望母亲。
他等三天获得张妈允许,少年走进房间,脸病容女人正歪靠在窗边,有下没下转动着手中木质音乐盒。
小少年小心翼翼守在母亲身边,直到猝不及防,bao起,少年额角被音乐盒砸出个长长血口,顾兰栀毫无预兆地再度陷入疯狂。
然而生日当天,顾兰栀还是出现,衣着精致妆容艳丽,家三口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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