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进门唐蕴还以为是李有为家属,问才知道,李有为家属基本都不过来。
“就个大姐,隔三差五来趟。”护工指下外面说,“刚下楼买吃去,估计会儿还得上来。”
“谢谢啊。”
唐蕴望着病床上形容枯槁,满头白发老人,要不知道还以为七八十。
所以说啊,养这多孩子也不知道有什用,方便抬棺材吗?
李有为定没听过和尚抬水故事。
护工打量着唐蕴,问:“你是李老头亲戚吗?”
“哦不是,是许先生律师,来看下患者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
护工应声,但唐蕴估计他连律师是干什都不清楚,因为他表情看起来有点蒙。
护工拎起块毛巾,丢进装满水洗脸盆,口不择言道:“估计是很难清醒,前两天还能喂点流质食物,今天已经喂不进去,完全就是吊着口气,这机器关,人肯定就没。”
唐蕴走上前,握下李有为手,老人皮肤松弛,手背长许多深褐色斑点,掌根粗糙,应该是冬天下地干活,龟裂导致。
案件还未移交给检察院,许夫人不得不动用全部人脉,想尽切办法帮李有为这口气续上,可是案件总有审理结束天。
最快也就两三个月。
假设法院最终还是以交通肇事罪名把许峰送进监狱,李有为这口气,由谁来续上呢?
许夫人赔偿那些钱,又有多少能用在李有为身上?
医院房间空调直开着,待久有点儿闷,唐蕴想下楼去买瓶矿泉水喝,等电梯时候,低头给匡延赫发条消息。
【还在等当事人家属回来,估计要聊会儿呢,要不你先去吃东西吧。】
匡延赫不知道在干什,并没有回消息,唐蕴又拍拍他。
电梯“叮”声,唐蕴抬头,看见那个,他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人。
里外两个人皆是怔,穿着白大褂沈记恩先从电梯里走出来,冲唐蕴笑笑。
“好久不见啊,阿蕴。”
自从分手以后,唐蕴就再没有听过这个小名,时间很不习惯。
他默不作声地走进电梯,手腕却被把拉住,唐蕴回过头,看到那张熟悉面孔上出现近乎祈求神色。
“你现在有时间吗,有些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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