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随腰上瞥眼,针头几乎全部没入蒋随身体,但医生并没有急于将药水推进去,而是盯着边上影像仪。
他在找痛点,只有精准地找到位置,才能够麻痹神经。
蒋随骨骼、肌肉、针头都呈现在黑白画面上。
肌肉在轻微颤动,细长针头挤进去,被肌肉纤维阻碍到,又不得不拔出来点点,调转方向,再刺入。
“啊——”蒋随疼得直抽抽,噙着泪,身体不自觉地往床头缩。
教练立刻将他腿按住,着急道:“别动!会儿扎歪不得。”
蒋随牙齿在抖,握着段灼手指也在抖,像是痛到极点,已经难以忍受。他闭着眼,几乎哽咽地说道:“太疼,能不能快点。”
段灼只是听着那叫声,就已经冷汗直冒,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又怎受得他这声哭腔。
他恨不得自己躺上去承受这些,换蒋随那份平安、健康。
针头直在动,折磨人不止是生理上痛苦,还有心理上恐惧,段灼轻柔这蒋随脑袋,小声重复着:“放松放松……很快就好。”
过会儿,段灼听见医生居高临下声音:“是这个位置疼吗?”
埋在枕头里脑袋动动:“差不多。”
药水终于被缓慢地推进去,教练员伸手接过医生手中棉球,帮蒋随按着针眼处,交代他别乱动;领队喊另外个运动员准备打针;医生坐在书桌前,忙着记录档案;
所有人都有关心事情,唯独站在旁护士盯着站在床边段灼,她先前并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这俩人究竟是什关系,但段灼过于温柔动作、怜爱眼神,以及从头至尾都没有从蒋随身上移开过目光,让她有个猜测。
在遇到这个画面以前,她从不敢想,个男生会因为另外个男生受点罪而心疼到不知所措,红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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