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校放假,段灼就没再点开过日历,也没工夫刷朋友圈,这天早醒来,收到同学们发来问候,才知道原来已经是除夕。
马上就要过年啊。
他下床,把窗帘拉开到最大,晨光熹微,天色朦朦胧胧,不见云彩,仔细听,学校附近似乎还有鞭炮和礼花声音,可能是周边商户放。
骑车去工作室路上,他看见有些商户把烟花爆竹摆到店门口在卖,有小朋友牵着大人手,聚在摊位前挑喜欢烟花,小朋友手里捏糖葫芦,大人手里提着好些年货。
理发店等候沙发上,罕见坐满人;超市门口停车位被占满,每个人出来人手上,必然拎着大堆东西;零食店老板也把烤红薯机和棉花糖机推到外边。
段灼骑过时,闻见阵甜香,稍稍捏下车闸,放慢点车速。
其实从小到大他对这些喜庆,象征着团聚日子都没有太大情感,他没有和家人起过年印象,也不知道同学口中那种,被外婆喂到胖十斤是种怎样体验。他过年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打工。
除夕到春节,于他而言无非就是从今天过渡到明天,并无任何特别。
而今年,他心情和之前大不样,因为他想起蒋随前两天说,比赛结束就回学校。
如果没记错话,今天就是最后个比赛日。
也许他们会起跨个年?
想到这,段灼对今晚无比期待,嘴角咧着,脚上不自觉加速。
忽然,余光里掠过个举着糖葫芦大叔,他又急忙刹车调头,马路对面大叔似乎也感受到他目光,停下来。
绿灯亮起,段灼飞快赶过去,在大叔跟前刹住。
“草莓怎卖?”
“大二十五,小十五。”
段灼没犹豫,挑串看起来最大最红,装进大叔递给他牛皮纸袋。
除夕这天工作室,非但没有比平时轻松,反而更忙,大家甚至连吃饭时间都没有,主要原因是杨思琦在前天接笔加急订单。
商家原本是卖女装,是工作室常年合作对象,因为业务扩张,开始卖男装,这家老板可能是仗着单量大,吃准杨思琦不会拒绝,于是有些肆无忌惮。
提出要求是,拍多少传多少,月末必须要全部上新,也就是只留给他们两周多时间拍照和修图,时间尤为紧迫。
杨思琦是不想拂对方面子才吃下这笔订单,没想到大过年,出点意外——店里直合作那位混血模特家人出车祸,说要回老家去,不挣这笔钱。
人命关天,杨思琦也不好拽着人不放,却对着箱箱从面包车上卸下来货发愁。
“共是两千五百四十件,”卸货司机师傅把单子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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