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忽然出现“哐”声巨响,像是什重物砸到地板,蒋随明显被吓跳,反射性“哦”声。
段灼连忙问:“怎?”
蒋随倒抽口气:“没什,哑铃掉。”
段灼是个挺会替别人尴尬人,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蒋随内心慌乱,想必此刻定是面红耳赤地想着借口。
大约过去三秒,蒋随支支吾吾地开口:“呃……你确定这个包裹上写着名字吗?不是同名同姓?”
段灼兴致盎然地挑挑眉梢:“可是按着收件人手机号打给你。”
“哦,是吗?这样啊。”
又是个白痴问题。
段灼“嗯”声,上排门齿由轻渐重地咬紧下唇,但还是没能拦住嘴角扬起。
“可、可能是朋友给寄过来,应该是开玩笑。”蒋随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因为前两天刚好过生日,就有些同学送东西整,肯定是这样。你收好吧。”
总算是找到甩锅对象,段灼为蒋随松口气,说:“东西肯定帮你收好,你什时候来拿?”
蒋随:“最近比较忙,没时间过去,你看看里边有没有你用得着,送你。”
“……”
真没想到,这个人为洗脱买情趣用品嫌疑,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段灼暗暗佩服,这招数真是高明。
有位年轻漂亮女人进门取件,段灼捏着那盒情|趣用品就像捏着烫手山芋,遮遮掩掩地藏到洗手间:“要来干吗啊?这不是你朋友送你礼物吗?”
蒋随用检查作业般理所当然口吻问道:“你还没有女朋友吗?”
段灼甚至从他语气里听出丝遗憾,无语道:“才十六岁,而且是正经人,不用这些。”
蒋随又笑声:“才十六岁啊?这小?真没看出来。”
段灼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但可以判断是,蒋随刚才那股子尴尬劲已经过去,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会进入对方生活圈。哪怕掌握天大秘密也只是自消化,再遗忘。
“那哥哥是不是教坏你,你以前没见过这些吧?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最后是道歉,但听起来毫无诚意,段灼只听见他在笑,而且是欺负人坏笑。
还自称哥哥,看来斯文内敛真是他之前对蒋随最大误解,这人就是个外向到不行自来熟。
驿站里女客人取完件,匆匆离开,段灼说:“那东西先帮你重新打包下,你空随时来取。”
“行,麻烦你。”
这通电话挂断,蒋随长长地舒口气。
他锻炼正进行到半,健身房里落地镜映出汗湿面颊和红晕未散耳朵尖儿。
他怔愣地盯着镜子里自己,思绪万千。
前不久,他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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