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踩稳再办他,至于那个青衣,知道,玩意儿不错,但是现在上头不鼓励男扮女装,们这种正规院团,不用想。”
时阔亭要不是有碗饭吃,只是吃饭,他出去扛活、发传单、当服务员,就是给手机贴膜,也死不,他要是如意洲这块牌子不倒,他、宝绽、应笑侬、邝爷,大家还能在这块牌子底下并头唱戏!
从市京剧院出来,他仍拎着那个大口袋,坐上2路公交车回如意洲,偌大筒子楼,废弃似无生气,他拖着步子上二楼,长长条走廊,只有应笑侬扇门开着,门里传来急促说话声:
“……邹叔,是你看着长大,不跟你要八千万九千万,只要十万!”应笑侬在求人,“八万也行,就是你平时去缅甸玩石头个零头!”
时阔亭长叹口气,疲惫地靠在墙上,大口袋从手上滑下来,落在地上。
“不是为自己,是为朋友,邹叔,”应笑侬恳求,全没有平日里傲气,“从来没求过你,就这次……爸?”
“是啊,”电话里邹叔说,“你别怪叔叔狠心,小铎,没有段总同意,们这帮老家伙谁敢给你分钱?”
应笑侬不说话,攥着手机,那头邹叔连声叫着“小铎、小铎”,他把电话挂断,翻开通讯录,段有锡名字赫然在列。
爸爸,应笑侬内心挣扎着,点下那个名字。
父亲身影有些模糊,高高瘦瘦,总披着件老皮衣,嗓子嘶哑,年轻时走街串巷喊坏,操着这样哑嗓子,他揪着应笑侬长头发骂:“看看你像什样子!”
应笑侬被甩在地上,脸上是没化完半面妆,不服输地喊:“反串不是不要脸!这是艺术,是国粹!”
“什艺术……”段有锡气得撸起袖子,随手抄着折叠桌往他身上摔,“让查出是哪个王八蛋勾搭你去学这个,弄死他!”
“你先打死!”应笑侬抱着头,在昂贵雪松木地板上滚,“打不死,明天还去学戏!”
“没你这样儿子!”段有锡开始咳嗽,咳得满脸通红,“你以为他们看着你笑是喜欢你?那是在笑话你!全世界都笑话你不男不女!”
嘟——拨号音响起,应笑侬反应过来,立刻把电话挂断,全世界都笑话你……好啊,让他们来笑话吧!年轻气盛应笑侬想,干脆就改名叫“应笑侬”,让全世界来看,等着他们来笑!
“哎……”年少轻狂,今天应笑侬看向窗外野蛮生长杂草,只有抹苦笑。
万融投行部57层。
匡正把段小钧叫到自己办公室,桌上放着张A4纸:“估值,会吗?”
段小钧自学《估值方法》,有概念,但没实操:“不太……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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