鳟鱼、鹅掌、生蚝随他挑,可他就是想吃宝绽那口,现在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刚出锅。
说走就走,他开车直奔郊外,路上车流还可以,到家八点多,天已经黑,宝绽灯没亮,他摁下门铃,远远,看见大路上走过来个人。
匡正皱着眉头,越看越熟悉,难以置信地喊声:“宝绽!”
人影快走两步,朝这边挥手。
“操!”匡正站到路中央,扯着脖子喊,“你从地铁站走过来?”
那边没回答,匡正在原地转个圈,很生气。
宝绽渐渐近,那张脸也清晰起来,天热,汗水挂在下巴上,淌到脖子里。
“你走多长时间?”匡正掏出口袋巾给他。
“走得快,”宝绽没拿,用胳膊擦把汗,“不到个小时。”
门口放着盒生鲜,匡正单手抱起来,跟他进屋。
主灯和空调自动感应开启,匡正把保鲜箱打开,里头有茄子菠菜和五花肉,还有半打进口橘子,他不假思索:“明天开始,晚上接你,”
宝绽正用脱下来T恤擦汗,口回绝:“不用,这点路算什。”
匡正扭头看他,平时看着瘦瘦,现在脱却很结实,不是炼出来那种肌肉,是灵动紧绷小肌群,雀鸟般漂亮。
“地址给,”匡正很强势,“脚油事儿。”
宝绽过来,把菜和肉拿到厨房,边收拾边说:“咱俩时间合不上,你半夜才下班。”
“送你到家,再回公司,”匡正懒懒地倚着厨房台面,“正好中间蹭你顿饭。”
宝绽笑,扬眉斜他眼:“你差这顿饭吗?”
这眼,有琉璃样水光在里头,匡正怔,头回觉得这人身上有股劲儿:“你做什工作?”
宝绽切肉手停下,他是个末路京剧演员,老生,眼看着要熬不下去:“是唱……”
忽然,手机响,匡正看眼来电,兴高采烈接起来:“Heybuddy!”
他全程讲英语,神态、语气像用母语样自然,宝绽愣愣看着他,再次清楚地认识到,即使在同个屋檐下,即使说着朋友似话,他们也是两个世界人。
电话里是原来新加坡同事,做重组,好久没联系,匡正边聊边从保鲜箱里掏个橘子,两边掰开,塞瓣到嘴里。
甜,蜜糖样,他立刻拿去给宝绽,宝绽正摆弄肉,手上不干净,匡正用肩膀夹着电话,掰大块给他。
两段人生,同口甜,在小小厨房里交融。
宝绽鼓着腮帮子,匡正盖住话筒问:“甜吧?”
宝绽个劲儿点头,止不住笑。
电话打半个多小时,除几句问候,更多是经济基本面分析,放下电话他们闲聊着吃饭,之后宝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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