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舟把自己关几日,柳菁菁也撬不开他大门,宗原想起那天殿下找他说话,眉头皱若有所思。
第二日,殷淮收到齐轻舟送来亲王印章和叠厚厚手抄,殷淮撩起眼皮,他连忙解释:“听说西番宗室案是由东厂主判。”
殷淮权势滔天,可清官难管家务事,宗室纠纷里很多调查和斡旋以亲王名头去开展更方便也更容易。
那案子查到陈家旁支,需要久远线索材料,齐轻舟知道殷淮肯定能弄到,可他是皇室宗亲又有陈家血脉,自然能获取得更快。
“还有些旁证据,不知道有没有用,掌印先——”
“殿下不必多此举,臣自会应对。”殷淮绕过他走近厅堂,反手将门并关上。
齐轻舟抱着厚厚手抄留在飘雪长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任由灰白雪屑落满衣裳。
殷淮视若无睹,收回心神放到案牍上
脑海却想起小皇子从前等他完班接他回宫时日。
小皇子消息灵通得不得,司礼监门口、议事堂门外、养心殿殿前都能看到他身影。
惨淡月色婆娑树影朦胧,蜷缩作团人影黑乎乎,像只无家可归小野猫。
小皇子等得累便要他背,软乎乎地趴在他肩上,亲亲昵昵地跟他说着悄悄话,好几次,那两瓣张合软唇几乎就要亲到他耳根,他往侧边移开分,他又紧追过来,殷淮不得不掐把他小腿肚子让人安分下来。
久而久之,他竟迷恋上有人等着接他回宫感觉。
如今想来,这是种坏习惯。
第二日,齐轻舟又送来沓卷宗,殷淮头痛地揉揉眉心,看向他眼神里捎上不耐,齐轻舟心里咯噔声,唯恐殷淮对他没皮没脸纠缠耐心告罄,忙双手奉上,低眉顺耳温声细语道:“掌印先看看好?”
他要进议事堂,他自己去跟皇帝提,皇帝开始搪塞敷衍他,他搬出他最不想提母妃才换来。
只有进议事堂以后才能有更多机会接近掌印。
殷淮慢悠悠抬眼,看他目光中充满审视意味。
南骧边境关税账目、?交易路线图纸和近几个月边境各关口搜查录。
殷淮为找这几样东西破费番心神,东厂虽只手遮天,可边境还是鞭长莫及,与边将关系也度紧张。
看来陈家大将军是真很宠爱这位唯外甥。
还有他最近熬夜梳理卷宗也被齐轻舟做完。
所有东西细致精简,短短时间内能做成这样除能力更重要是愿意用心。
而面前这个人,下巴越来越尖,面色也不好,苍白发青,眼下两团青黑浓重。
殷淮眉心拧起来,齐轻舟被他打量得六神无主,连呼吸都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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