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处,他若有所思道:“今日,她与南安侯道进宫,怕是……”
秦王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此刻已经到显德殿前,内侍监高庸亲自出迎,将几人请进去。
皇太子身份最高,便走在前边儿,然后才是秦王与卫国公,最后则是乔毓,只是不知怎,等到内殿,皇太子却将她拉到身边去,叫与他齐头并进。
乔毓心下有些奇怪,却没贸然去问,目光扫,便见皇帝端坐上首,手中捏着茶盏,有下没下轻抚茶盖儿,自己这边儿几人向他问安,也只是淡淡抬手,示意落座,却连余光都没往这儿瞥。
乔毓见状,倒觉松口气,目光转,便见皇帝下首处坐个老夫人,头银发梳齐整,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暗自猜测那便是武安大长公主。
大抵是察觉到乔毓目光,武安大长公主侧目去看,望见她面容时,不觉显露出几分讶色。
乔毓心知她是觉得自己与二姐姐相像,微微笑,颔首致意。
武安大长公主同样报以笑,看眼跪在殿中南安侯,转向皇太子,和蔼道:“唐六郎大不敬,罪在不赦,南安侯教子不善,同样有过,刚刚正向圣上请罪,打算削爵还乡,终老此生。”
皇太子眸光平静,未有波澜,淡淡看南安侯眼,说句:“是吗。”却没再说别。
他不表态,秦王与卫国公更不会主动说话。
皇太子不喜欢唐家原因有很多,从唐六郎那几句罪该万死话,到太上皇身边娇娇绕绕、屡次挑唆是非唐贵太妃,再到太上皇为帝时南安侯朝堂之上几次三番兴风作浪,不而足。
好容易皇帝登基,执掌大权,他跪下来求个饶,服个软儿,就想将之前账笔勾销?
哪有这简单事情。
这不是云淡风轻个人恩怨,而是皇帝与太上皇——这两个居于帝国顶端庞大利益集团之间较量,成王败寇,如果输是他们,现在坟头草怕都有几丈高。
武安大长公主见这情状,便知此事怕是很难善,心下也是苦笑。
她也曾经在帝国最高权力中心打过滚儿,甚至为此付出过巨大代价,现在她已经年迈,实在不愿再掺和这些事,然而南安侯太夫人早先于她有恩,登门请求,委实不好推拒。
武安大长公主年轻时便聪慧,年老时更是豁达,无法强求事情,便不会执迷。
她是对帝后有恩,但这恩情分量是不会变,今天用,明天就没。
她老,也想着给儿孙留下几分余荫,而不是耗费在别人身上。
该做她都做,剩下,就看南安侯自己造化。
武安大长公主有些疲倦打个哈欠,在午后阳光中,倚着隐囊,合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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