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午膳不欢而散。
祝知宜读书时那股刻苦用功劲儿放到如今便是废寝忘食,江津盐运库帐案他祖父十年前还是大理寺提正时候查过,无果,还被人参本,后来道台时被翻出来多定桩欲加之罪。
若是此事能彻查,祖父身上背罪也算是又少条。
想要给个人立罪很简单,但想要为个人或是群人平反却很难。
要费多大力气和多久时间才能把他祖父血迹斑斑墓碑洗净,祝知宜不确定,但他不能停下,为但凡有丝平反清名可能他也要全力以赴。
乔以前或许还指望皇上对他们公子或有几分真心,如今跟着祝知宜在朝堂上进出,帮着祝知宜处理些简单公务往来,看事情也不再那浮于表面。
他把历年账簿分好,有些不忿地嘟囔:“皇上怎地尽给公子揽些得罪人事。”江南那地方也是能随意查?看似十里繁华,实则龙潭虎穴,上次庄子改屯田也是,“外边都说公子六亲不认大义灭亲,不亲不孝名声尽毁。”彼时或许牌位和香火都不会给祝知宜留,那他家公子就真成孤魂野鬼、茫坟孤烟。
祝知宜埋头写折子,失笑;“要那虚名做什?”
“那也不能如此!您去查南边,伤那些支持者心,这样以后谁还会追随您,太阴损——”
“乔!”祝知宜渐板起脸,肃声道,“规矩呢?严明律法,自己身边人却口无遮拦罔论圣意,你叫如何治宫。”
乔没什诚心地请罪:“小错,请君后责罚。”
祝知宜揉揉山根,解释:“出仕不是为名声和拥戴,是真想做成些事,更不是为梁徽,于民有益之事,不怕被骂。”
“若是你怕得罪人,那往后这些事便让另外人来做——”
乔赶紧认错:“公子息怒,是狭隘。”
祝知宜轻咳几声,连着熬夜,唇色也苍白,看着他说:“你确实狭隘,且问你,平心而论,于公,皇上要做事不对吗?于民无益?于整饬朝纲、清风廉政无用?”
乔不得不承认:“……不是。”
“既不是,那便是心所往,皇上做,也是心愿。你且记住,这天下没人能逼迫做不认同、不愿意做事。”梁徽也不能。
“……是。”
祝知宜知他不服,也知他是忠心,耐心道:“于私,皇上是君,是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行君令,天经地义。你总听信挑拨离间煽风点火谣言为鸣不平,并无不平,做桩桩件件,心甘情愿,问心无愧。”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不彻底整饬朝纲削免权臣如何还廉臣清明,知你是忠心于并忧心于为门族平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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