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心道,他们君后不去理藩台当真是可惜,原本难堪尴尬境地被破局几步便化解得巧妙利落,姿态大方磊落,恩威软硬皆施。
“至于这红琥杉笔……”祝知宜思索片刻,诚恳道,“既是潦南王礼献给沈君仪,本宫从不爱夺人之好,田公公,拿下去吧。”
沈华衣接过赐笔时,手还很稳,直到他听见闻祝知宜道:“既是潦南珍宝,不如君仪用此提墨助兴,也让朝之辈见识见识友国厚礼。”
沈华衣低眉顺耳谦逊儒雅面具终于破开丝裂缝。
提墨,助兴。
只有歌姬舞伶乐师才会在此等场合表演助兴。
他介有封位二品君仪,先帝钦定兰台司正,堂堂江淮世家嫡长公子,助兴?
他只觉羞辱。
“怎?君仪有何顾虑?”祝知宜问,“潦南君民仰慕你才华墨宝已久,又远行万水千山献此厚礼,番心意至真至切,你若以笔之书回之以礼,笔以近友,文以载道,岂不亦是文化交繁佳话桩?”
对潦南,是两国政交,祝知宜得掌握尺度。
但对沈华衣,是君臣博弈,他态度就不能太软,反而要借机敲打。敲打也不是沈华衣,是他背后沈族和世家。
沈家把持边境关地、持蕃自重已久,自他祖父当朝时便已是顽病固疾,外交内政情复杂,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先帝每每想整治无从下手。
沈家之主、吏部尚书沈群山怜惜幼子,隐隐动怒,启奏道:“禀皇上、君后,犬子华衣不善挥文舞墨之事,皆是外头盛誉过课,君后文采斐然,犬子万万不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噢?”梁徽意味不明地勾勾嘴角,慢声问:“听沈爱卿这意思,是想让君后来提笔赐墨?”
沈群山梗,他怎放让介君后在此等外交场合给潦南这等籍籍小国挥墨助兴,且不说有辱大梁国威,光是言官工吏那支笔就会把他写死。
沈华衣比他父亲要识时务得多,眼见情势不好忙道:“皇上息怒,沈尚书并无此意,臣、臣愿试笔献丑,还望皇上君后、诸位大臣笑纳。”
梁徽挑挑眉:“那便请吧。”
祝知宜本以为没他什事,品起茶来,不曾想梁徽还询问他:“君后想看什?”
说得好似他想看什梁徽便让沈华衣写什。
祝知宜望向他,很缓地眨眨眼,这是什意思?
方才那番唇枪舌战他都已恐风头太过喧宾夺主会让梁徽心存芥蒂,夺正殿上这位主角声势。
梁徽对上他有点疑感不解视线,也回以几下模样眨眼,微微笑:“君后想想,写什好呢?”
番话问得好不体贴。
他知道祝知宜在想什,梁徽倒是不在意那些,祝知宜既是把雪亮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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