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游移。
梁徽挑条偏僻宫道,许是太静,传来哀婉泣血求饶,祝知宜眉心蹙,循着微弱哭声快步绕过宫道,梁徽只得打着伞紧跟上。
是秦太妃嬷嬷在训人,周旁围着几个侍卫。
那宫女年岁不过十二三,脸和唇都白着,冰天雪地里衣不蔽体,血肉模糊,染红好大片雪。
祝知宜眸心缩,让人拿袍子将她裹起来,问:“还能起得来?”
几个侍卫看清来人,“嗵嗵嗵”跪地,桂嬤嬷也有瞬心虚,福身请安。
祝知宜和梁徽都没应,就让他们这跪着。
小宫女看到来人也吃惊,强撑起力气若游丝答:“谢君后皇上,奴婢能站起来。”
祝知宜皱眉看柳嬷嬷,他妙目庄严,面色沉下来便是天颜端肃:“本宫记得这宫里不许动用私刑。”
柳嬷嬷支吾道这下人不知规矩冲撞秦太妃,要教规矩。
祝知宜不悦,宫里私刑泛滥梁徽从来不管,不少主子喜欢用及其残忍恶劣手段折磨宫侍,什“吊金钩”、“绣面春”、挖眼、纹面、髡发、鸩杀、练缢数不胜数。
祝知宜进宫后早就明禁滥用私刑。
他生平最恨此等私刑邪具,祝门族和太傅门生被关押地牢时各派势力落井下石。
年幼祝知宜唯次探视,年老体弱太傅瘦得只剩把骨头,遍体鳞伤,浑浊眼珠透着血丝。
昔日疼爱他师兄们血肉模糊,有断腿,有被绞手,个个顶天立地国之栋梁青年才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毫无尊严,地牢冲天血腥臭气与黑暗污秽成为日夜纠缠祝知宜梦魇,毕生不敢忘。
“嬷嬷说得对,”祝知宜秀目长眉沉沉压下来,重复她话:“不知规矩便要管教。”
“那尔等不知规矩滥用刑罚本宫也须得严恪宫规。”
“柳嬤嬷,去刑司库领八十大板,罚俸半年。”
柳嬷嬷脸白,嘴还没张祝知宜便知道他要说什:“太妃娘娘如有异议,可随时来凤随宫理论。”
祝知宜又看向那几个侍卫:“你们几个,身本事不用在护宫卫国,反倒在介弱女这里逞能施强,欺弱压小,士者不耻,罚军棍百,年不得升晋。”
他副愠怒又失望神色叫几个八尺高男儿头低得更低,跟那样光风霁月祝知宜比,任是谁都要自相形秽。
梁徽从头至尾言不发,冷眼旁观,任由祝知宜发落众人,临走时,他才走到祝知宜身旁为他打伞,无意瞥到那宫女望向祝知宜眼神,梁徽幽幽眯起眼。
那眼神他熟悉得很。
仰慕、信赖、安全感,还有更多别什,他不必看也知道。
祝知宜帮过很多人。
在国子监护过家境贫困同窗,在太后百花宴护过遭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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