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很快定定睛,不再多想,淡声回道:“你将此事告诉,就不怕参你本结党营私?”
他转身不去看赵昀眼,解开衣裳,下温泉池。
赵昀坐起身,托着下巴看向裴长淮,道:“不说,小侯爷就不知道?贺闰天天跟在后头,北营有什风吹草动,他就会传给正则侯府,是也不是?”
裴长淮背对着赵昀,没有否认他猜测,只为贺闰辩解句:“贺闰虽性格疏放,却没有多少心计,是个忠义之士,跟在都统身边可当大用。”
“忠义之士?忠得是你小侯爷,不是。”
“以都统手段,要想收服贺闰为己所用,不是什难事。”
“要他作甚?成天黑着张脸,看见就头疼。”赵昀懒懒笑,道,“比起贺闰,更想收服小侯爷。”
“……”
才不过说两句正经话,赵昀又开始胡言乱语。
裴长淮不太想理他,倚靠着池壁,缓缓闭上眼睛,水流中温暖点点渗进他体内。
多日病痛与疲倦都随之洗去,先前赵昀又将他折腾得不轻,裴长淮浑身酸软,泡会子温泉才觉得舒服些。
赵昀远远瞧着他肩与背,裴长淮身上那些被杖责伤口泛着淡粉色,不日就会大好。
赵昀道:“皇上这顿杖责来得真及时,让你能躲到这澜沧苑里偷懒。”
以斗殴打架这等小小罪名,暂时褫夺裴长淮在北营武陵军大权,待赵昀大张旗鼓地整顿军纪之时,裴长淮就可以作壁上观。
因为北营中各大派系、阵营多跟裴家有着瓜葛,与老侯爷裴承景有着旧交,旦出事,他们定然会找裴长淮出面。
届时裴长淮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皇上这打,倒是让他省去不少麻烦,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那日裴长淮还不明白崇昭皇帝为何要重罚于他,在行刑之前,崇昭皇帝让裴长淮自己想,等想明白再去宫中面圣。
如今想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由。
可难道崇昭皇帝只是不想他为难,才罚他这遭?
不尽然。
崇昭皇帝重用赵昀,默许他在北营武陵军中所做切,可见早有整治军营之?心,而此行最大阻力就是来自于盘踞在军营多年老兵老将。
这些兵将大都是随着老侯爷裴承景刀剑拼杀过来,在军中素有势力与威望。
直以来,他们尊裴承景为首,裴承景故去后,就算他们不认为裴长淮有似他父兄那样才干,也愿意继续尊他为统帅,只因有裴家做主心骨,才能将武陵军各派凝聚在起,不至于四分五裂。
所以即便裴长淮有变革之心,可在外人看来,他仍是旧臣魁首。
崇昭皇帝这顿杖责,不像在保护裴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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