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柳狐眼瞳渐渐睁大,目光中惊骇与欢喜掺杂难明:“这是……?”
屈方宁目光平静,应道:“是。”
他将衣领合拢,纽扣系上,与柳狐目光相对:“他发觉与公主书信往来,勃然大怒,将双手折断,双脚锁住,还在身下刺下奴隶印记。又不是生来下贱,他如此待,怎能不恨?柳狐将军,此人曾口口声声爱如珍宝,最后却将逼得无路可走,饮恨自尽。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这份执念,恐怕比你更甚千百倍!”
他语气也非十分激动,却仿佛从肺腑中喷薄而出,字字含泪泣血。柳狐也为之动容,袍袖动处,紧紧握住他手,声音中也带些不可自制:“好!你从此互为臂助,同搅他个天翻地覆!”
隔日,毕罗斩首乌赫尔般、禾媚楚楚之事传遍草原,扎伊局势大乱。千叶、毕罗二国扶持乌赫尔般长孙布仁楚为新君,连夜签订“互不侵犯盟约”,条款包括巨额赔款、不放归战俘、在扎伊境内设军事自治区、自由贸易、自由支配劳力等。布仁楚尚在襁褓之中,咬着奶妈乳头不肯松口。礼官小心地捉着大王充满奶腥味小手,在羊皮纸上印下匆匆刻就国玺,大王吓得当场尿裤子。至于辖区如何划分,贸易又怎生掌控,相信未来二十年还有理不清麻纱扯不尽皮,那也不必急于时。柳狐也反平日锱铢必较、雁过拔毛嘴脸,大方发出邀约,请千叶诸将前往天山雪错湖下苏颂王宫盘踞几日。又笑称四位王子常年领兵在外,阿斯尔王常感叹身边寂寞,想与年轻人说说话而不得。必王子听,立刻毛遂自荐,连道父王对尊王仰慕已久,只恨缘悭面云云。口齿之间极尽亲密,“岳父大人”四字已经蠢蠢欲出。郭兀良知他心思,向御剑请示:“大局已定,毕罗与们通婚结亲,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柳狐最会审时度势,时至今日,谅他也生不出事来。”柳狐也在旁助兴道:“鄙国雪错湖风景瑰奇,日之内,湖之间,有冬雪凄凄,阳春初引,繁花盛绽于寒涧,凛冰载浮于夏泉。故老相传,萨宝音女王见侍女可温儿与其心上人相爱私奔,凤颜大怒,追赶至此,以雪牦角掷之,落地成湖,将二人吞噬殆尽。只是她万万料想不到,二人肉身虽齐齐断送,魂魄却永远相依。少年在侍女耳边低吟浅唱支牧羊曲,历经千载,犹在清晨薄暮之间遥响。遥想女王当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却在情之关上折戟沉沙,惨败而归。静夜思之,其可叹也欤?可悲也欤?”
郭兀良见他手舞足蹈,妙语连珠,嗓音柔和蛊惑,宛如空谷骊音般。心中暗笑:“柳狐将军是祭司出身,说话当真动听。”正好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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