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小骗子,是真心求死。他昨夜婉娈顺从,今早看着自己目光,都是在向他告别。
娇气又怕痛宁宁,在自己手上割十几道口子,流干身血,眼睛永远睁不开。
他忽然觉得可笑:昨天那明显异状,为什自己点也没有发觉?因为他早认定小骗子满嘴谎话,不论他说什、做什,他都不会相信。他最后点真心,他也全当作心机。
忽然之间,他想起屈方宁曾经对他说过话:“倒宁愿你骗骗!”
他俯身将屈方宁抱在怀里,木然向门口走去。走出几步,只觉尸体被什牵扯住。回过头来,见根细长铁链正栓在他左脚腕上。但锁住他是为什,这时却想不起来。
就在此时,屈方宁左手食指突然微微动下。
他斗然全身剧颤,侧耳去听他鼻息,又嘶声向门外吼道:“军医!军医!”
众男奴早已跪在门外等死,见状立即四散飞奔而去。转眼间便有几人回转,向御剑急打手势。慌乱间哪里辨认得那许多,将屈方宁脚铐撤,便抱着他向前山疾步赶去。才到主帐前,只见巫木旗正手舞足蹈,追着个黑辫梢、蓝布裙少女说话。他认得正是老药师绰尔济孙女,即厉声道:“绰尔济在哪?”桑舌给他雷霆爆破般喝,骇得面色雪白,颤声道:“山……山……”御剑打断道:“叫他来!”桑舌战战兢兢连点几下头,慌慌张张地提裙向山下奔去,在山道尽头还绊下。
巫木旗才看清他手里抱人浑身是血,大惊道:“将军!小锡尔怎……”见御剑脸色阴森冷厉,剩下话便不敢问。
绰尔济来得很快,见到屈方宁面容,双目斗然睁大,动作僵硬瞬。得知是他自己割脉,又是浑身震。随即强自稳定心神,秉持医者救死扶伤操守,将他平平整整放在寝帐床上。听诊切脉,只觉心跳呼吸皆无。扒开眼皮看,瞳孔也已放大。将他腕上纹章拔出,见血都已经流空,心知救治无望,强忍悲痛,向二人摇摇头。只听哇声,巫木旗放声大哭。御剑却磐石般伫立床边,神色无变化。
绰尔济喃喃道:“好端端,怎会……?”虽则如此说,眼见屈方宁眼窝深陷,浑身药气,昔日英挺骁健身躯瘦成把枯骨,不知这半年受多少病痛折磨,实在谈不上“好端端”。心中阵难过,眼中也流下泪来,脑子里却只有件事:“桑舌要是知道他死,这生恐怕都没有笑颜。”但桑舌此时就在主帐外焦急等候,要瞒过她,又如何能够?
巫木旗边哭边道:“小锡尔不是那软弱人,他什苦都吃过,天坑都下过。将军昨天还看过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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