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这起身威慑之意,比平日更甚十倍。鬼军上下无不悚然惊,连秋蒐军都情不自禁退步。
屈方宁身上全是鲜血,手指浮起淤血,在雪地上微微抽搐。御剑正眼也不看他,径自转身,走入主帐中去。
千叶药帐。
绰尔济爷爷于午后老人梦中为人唤醒,吹胡子瞪眼很不高兴。见门外来人,脸色立即变:“怎?他又发作?”
巫木旗愁眉苦脸道:“不是。们将军……唉,上马再说!”呛啷伸臂,接他上马。见桑舌正在捡拾药箱,为难道:“你……还是别跟来好。”
绰尔济听出不妙,心底不禁沉。回想历次出诊鬼城,巫木旗都笑脸盈盈,路高歌。就连屈方宁第次发病,他也只纵马大叫“老滑头,你好孙婿儿要死啦!”当日正是个雪天,主帐火光艳艳,好孙婿儿在地上蜷缩成团,嘴唇发白,全身颤抖。绰尔济摸他额头滚烫,手却奇寒如冰,实不知到底是何病因。巫木旗在旁献策道:“看小锡尔疼这个模样,发病处不是牙根,就是胃心!”御剑将军立刻踹他脚,屈方宁却挣扎下,艰涩道:“……上腹绞痛,胸口气闷,真是胃心痛……也说不定。”胃心痛是军中最常见病症之,多因进食无定引发,几乎不能根治。绰尔济开些温和补养药物,又拉着他手,叮咛嘱咐,絮絮叨叨,说千百件忌口之物,冷烫热辣黏全部位列其中。屈方宁本来就痛得眼角含泪,听之下,越发眼泪婆娑,招人怜爱。御剑将军哂道:“共就这点年寿,肥甘不得入口,美酒不能满樽,万事不可尽欢,活着又有甚意思?”屈方宁眼睛亮,道:“那以后还能吃冰梅子酒吗?……红玉西瓜呢?冰霜儿柿饼呢?……”御剑揉揉他头发,完全就是个随他高兴态度。绰尔济只觉他溺爱太过,出帐就忍不住向巫木旗开言:“此病可大可小,重症之时,朝发夕死,可不是闹着玩!”巫木旗安慰道:“将军也就是嘴上说说,小锡尔真痛起来,他哪儿舍得!”
他说得把握十足,绰尔济也信以为真。直到春日营帐门分,老药师真正傻眼。
只见屈方宁奄奄息地趴在床上,腰部以下无处完好肌肤,溃烂之处惨不忍睹。绰尔济眼望去,简直是心窝子里给人戳刀,急得狠狠薅把自己乱糟糟白发:“怎伤成这样?”
回伯佝偻着背坐在他身边,眼窝深陷,憔悴难言,闻言只默默打个手势。
绰尔济惊道:“将军打?”上前诊视,见伤处已被人细心挑去烂肉,又抹些生肌消腐药膏,瞧来犹自触目惊心。当即狠狠瞪巫木旗眼,悔恨自己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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