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两眼黑,突然想起那次去参加峰会晚上,他和姜醒去酒吧,姜醒教育他“格局要打开”、“们做研究就是要包容并蓄、海纳百川”,他还觉得裴律很迂腐保守。
聊天室里终于有个脑子稍微清醒点人问:“那你呢?醒宝,你自己是怎想?”
“你是想搞清楚你现在不舒服不习惯是因为依赖他还是因为别。”
裴律动不动盯着屏幕,良久,姜醒发条【要去集合,下次聊。】
众人愤怒,纷纷打出惊叹号,不许他走。
姜醒很坏,发个拍拍屁股挥挥手天线宝宝,绿色那只。
下午实验姜醒做得有些心不在焉,到晚上,手机上还是没有新消息和来电,他就自己打过去。
裴律声音有些疲惫,这只是几个连续长会议间隙,但接到这个电话还是很欣慰,他以为这几天姜醒都不会联系他。
姜醒从来就不是个憋得住事人,他想裴律就要马上给裴律打电话。
即便他对这种“想”感到很陌生,目前还处于探索它产生来由和原因阶段。
但姜醒也不想就直接请教裴律,这样很……冒昧,甚至有点冒犯,因为裴律疑似恐同,等下裴律误会他、疏远他那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他只是问:“裴律,你还在公司吗?
“嗯,”裴律看着落地窗外夜景出神:“你怎知道。”
姜醒说:“因为你今天天都没有联系。”
裴律无声勾嘴角,态度很诚恳地道歉:“嗯,是不对。”
姜醒很大度地说:“没有,你不要太累。”
裴律这时候就应该说“别担心,不累”,但他说是:“姜醒,确实有点累。”
或许姜醒也不是什都不懂,所以他不想撒谎,也不要那些会把他们距离拉远体面。
裴律开天无效会议,各方资本权利斡旋博弈,他对国内市场交易规则感到匪夷所思,他坚持不肯退让质量底线和标准受到几家董事联合反对夹击,裴律面对高管提上来盲目缩限研发资金和生产成本方案迟迟不肯签字,相互僵持。
裴律甚至感到愤怒,不去从自主创新研发核心技术上创造价值和利益,总是觊觎已经被开发成熟专利打擦边球做二次改造,实质也是变相抄袭侵犯知识产权,企图攫取,bao利,简直可笑。
坐在冷气过足高级会议室某些时刻,他深深怀疑自自己坚持和不妥协是正确吗?有用吗?
这个人心不足蛇吞象时代,每个人都想获得更大利益,占领更大市场,不择手段,没有底线,非常疯狂。
姜醒听个大概,在电话那头叫起来:“裴律!裴律!”
“你是对!裴律!”
裴律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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