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从梦中醒转过来,已是两个小时以后。
深夜九点房间昏聩安静,涣散意识很慢地回溯,阵阵花香却扑涌而上,他独自躺在不知何时整理干净大床上,对着透出丝光线窗帘出神。
脑中团混乱,身体酸软却很明显。
做爱时叫得太厉害,他觉得喉间干哑,偏头看见茶几上放瓶水,于是起身去拿。
光脚着地瞬,消耗过度双腿撑不住身体重量,下跪倒。
傍晚那几次纵情欢爱场景随之涌回大脑,亲口说出那些不知廉耻话也在耳畔清晰回响。
尹寒坐在地上,似乎极力克制片刻,继而低下头去,额前碎发垂落,遮住脸,双肩隐隐发颤。
他穿是件程景森衬衣,衣服大他两个尺寸,套在身上好似空无物,却能嗅到丝烟草和麝香尾调。
仿佛他还倚在男人怀中。
屋内暗色沉积,尹寒蜷缩成团,无声地抖着。
对于自己承欢程景森身下,对于那些放浪形骸记忆,他都不能当作无事发生。
此刻他只觉羞愤难当。
玫瑰百合铺满房间,直延申到卧室门口,每片花蕊里似乎都绽放着男人对他偏宠。
可是他又很快看到自己腕间淤青。
痕迹很重,即便在没开灯房间,借着点窗帘缝隙投进夜光,也能看清那几圈缠绕后留下勒痕。
他藏身于黑暗之中,恨不能将自己就地掩埋-
卧室门外站个人,面沉如水,看着手中监控屏幕。
尹寒起身刻,程景森已经在书房里通过监控探头看到他,本想进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什。
可是少年跪地挣扎样子,让他止步于门外。
其实屋内那个人仅存尊严已被他撕碎殆尽,但是这刻他还是心存丝温软,没有现身打扰。
墙之隔两个人,个困于暗室以为自己终将孤独承受切;另个却在他所不知咫尺之距沉默相伴。
等到尹寒坐在椅子里喝半瓶水,卧室门才从外面推开。
程景森逆光而立,衬衣和西裤丝不乱。
仇杀、情欲,凡此种种在他身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他还是那个丰神俊朗毫无破绽男人。
尹寒放下水瓶,正在措辞——以他十八年人生经验,尚不知欢爱过后说点什比较不那尴尬。
程景森走到他跟前,问,“饿吗?”张略显苍白脸抬起来,“饿。”
程景森对着这张清艳出尘脸,内心又被抓挠下,随之低不可察地叹道,“自己能走吗?”尹寒勉强站起,笑说,“可以。”
程景森借着外间透入光,看到他眼眶泛红,伸手在他眼尾抚,“哭什?”尹寒又是笑,低声道,“没哭。”
程景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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