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和小马终于结束谈话,老乔紧紧抓住公文包,腼腆地看着谢然,不好意思地摸着脑门,意思是已经和小马冰释前嫌,不会再叫谢然为难。
几个人找地方吃晚饭,在饭店门口道别,谢然则跟着小马回到医院,陪他守夜。
小马爷爷在两个礼拜后出院,回家中静养,老乔找男护工十分靠谱,第二天就到位上岗。
那跤摔没老人家半条命,整日昏昏沉沉,只能发出些无意义单音节。谢然每次去时候,都看到他躺在床上,眼皮无力地耷拉下来,无法通过他半合眼缝去判断这个人是醒还是睡,偶尔清醒,也会“啊啊”叫着找小马,看到小马,才会费力地提起嘴角,冲小马笑笑。
接下来段时间,谢然几乎是住到小马家样,日夜陪他起守着,小马开始变得安分内敛,除每日出去替他妈买菜,剩下哪里都不去。
谢然怀疑是否记忆出现差错,是不是那天小马抢着去扶他爷爷时候把自己也给摔,因为他几乎是变成另外个人。
小时候是爷爷给小马讲故事,现在讲故事人变成小马,躺在床上入睡人是爷爷。
谢然站在门边并不打扰,安静地看着小马用粗短手指头费劲地去捻书页,听不到爷爷呼吸声时,小马就会抬头看看。有时还会把手指头伸到爷爷鼻子下头,过几秒又松口气,继续念,可低头时眼睛却红,他粗短手指就开始抹自己眼睛。
爷爷清醒时候越来越少。
谢然突然有种预感,可能自己和小马都不用死。
小马爷爷快要去世消息在夜间,如插翅膀般飞满整个小区,大家伙都没有明说,看向小马眼神却带着同情理解,以及种站着说话不腰疼怜悯。小马压制着怒火,想吼上句人还没死呢,可却知道大家也是出于善心,他被这些并不被当事人接纳善意所压得喘不过气。
几天后晚上,王雪新带着谢婵和谢青寄过来,见小马爷爷最后面,两个妈妈去卧室里说话,商量着怎操办后事,灵棚搭在哪里。
谢婵进去陪着小马,她二十四岁年纪,却是十四岁心态,没有经历过生死,最大烦恼就是爸妈离婚,可连这些似乎也没有影响过她。
她用自己温柔包容,默默陪在小马身边,像摸猫猫狗狗样,摸着小马宽厚肩膀和脊背。
谢然和谢青寄相对无言地坐在客厅,看着小马在谢婵安抚陪伴下,拉着爷爷手无声流泪。
他直把这场意外归咎在自己身上,更懊恼先前对亲人混账态度,谢然对他那种挥之不去愧疚感同身受,看见小马就会联想到跳海前自己。
马爷爷从昏迷中醒来,连提嘴角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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