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动,都代表着对先帝认同。他得位不正,所以必须靠这份认同,这份父子情深服众,而这点,却与您和他直以来理想背道而驰。”
“先帝驾崩,但真相还未大白天下,如果殿下始终把这场戏演下去,大周后世子孙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国家到底为何积弱至此,永远不会懂得真正为君之道。他们只会记得,先帝时期,有个权臣造反,差点害得王朝改姓,所以,他们会继续走上先帝走过‘权术之路’。而同样,朝臣们也会继续深陷党争。如此,哪怕大周侥幸熬过殿下这代,也很快会走到亡国境地。”
“殿下说,您明白这点,因此将匣子交给他,期许他终有日能够站稳脚跟,能够不惧‘得位不正’骂名,能够有底气做个前无古人帝王,后无来者儿子,令先帝罪恶昭然若揭,唤醒麻木不仁朝臣与天下人。这样,大周才真正有希望。”
“您那相信他,他却说不能相信自己。他想对得起您,可三年五年,人心易变,坐在那高位子,再烫血也可能慢慢冷却。多年后再要揭示先帝罪证,就等于亲手推翻这些年自己。当他被累累权势拥簇,还能有如今这份往无前血气,拿起那个匣子吗?”
“这场戏旦演,就可能再也走不出来。所以他想,不能等,大周也等不起,既然总该由他来,不如现在就做这件事。殿下在出城‘追杀’您几日里,亲笔写下这封揭露先帝丑事罪文,交给小人。”
陈沾说到这里,眼眶再次红起来,哽咽下道:“或许殿下根本没思量活着回去,所以什都交代好,包括与手底下朝臣。他死,便是除去罪文与匣子,搭给大周第三块板子,越惨烈越够力道。而他在文书里提到,关于您部分,也够给您正名,加上朝臣支持,定能换您回去辅佐十三殿下。他不想逼十三殿下长大,却不得不这样,希望您能晚几年再养老,陪小殿下走过最难段路吧。”
陆时卿听完,默然良久,拆开手里罪文书,却先从里头抽出张字条来。
字条上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寥寥两行字,清秀俊逸却力透纸背,是郑濯拿左手写,他说:求仁得仁,死犹未悔。
元赐娴走近低头看,鼻头霎时酸楚起来。
陆时卿把字条捏在手里,叫陈沾与众人退远,然后跟她说:“别自责。”
她什都没说,他就知道。元赐娴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表达什。
陆时卿叹口气,瞧着她问:“在你梦里,是什时候死?”
她不太明白他怎突然问这个,犹豫下说:“十三殿下登基后不久。”
“朝堂中空,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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