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她口中那个无稽梦。实则相较他曾以为,她接近自己是为刺探政要机密,那番有关靠山说辞更令人感到舒适。
诚然,她接近他是为利用他,但他有值得她利用地方,好像也不算太糟糕。
给她用又如何?他就做她靠山,然后讨点他该得回报。
他缓缓低下头去,临要触及她唇瓣,却再次停下来。
算,下回吧,等他这“瘟疫”痊愈再说。
陆时卿缓慢而郑重地将她抱起,送回隔壁。
翌日,元赐娴在大亮天光里醒来,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个激灵慌忙翻身下榻,跑出去刚欲敲陆时卿门,却被走廊里赵述唤住。
他神情犹豫,似乎有话跟她讲。
元赐娴紧张地吞咽口口水,扶住门框道:“你有话直说,受得住。”
赵述就鼓起勇气直说:“县主,您长得这好看,小人着实不忍见郎君与曹暗继续欺骗您,将您耍得团团转。”
她愣,皱眉不解。
他继续道:“郎君只是染风寒,今早烧便退,什瘟疫不瘟疫,都是假。昨日亲眼瞧见曹暗拿金子买通大夫,就在您杵在郎君床前发呆时候。”
元赐娴神情滞:“你再说遍?”
赵述揪着脸道:“小人不能再说,这就向郎君领罚去。”
他话音刚落,元赐娴跟前房门突然被移开,移门人衣饰体面,精神饱满,瞧上去果真已经无事。
陆时卿站在那里,似乎松口气。赵述叫住元赐娴时候,实则他听见,却没出来阻止。总归纸包不住火,不如叫他死个痛快吧。
元赐娴确已经冒火,睫毛微颤几下,质问道:“陆时卿,你当真骗?”
陆时卿点下头。虽说昨夜有许多次阴差阳错,这骗局也非他本意,但他确实在弄清真相后,不曾第时间与她解释,他是该认。
元赐娴时怒至无言,难以置信似笑声,盯他半晌,回头朝楼下道:“拾翠,收拾行李,回家。”
约莫午时,元赐娴便回到元府。
元钰早先就得到消息,知她今日归来,待下人回报说小娘子到,兴致勃勃出去迎她,跨出府门却见只她和拾翠,以及队小心翼翼跟在后方,不敢靠近金吾卫,不免怪道:“陆子澍呢?他竟敢不送你回府?”
元赐娴原本也是思念兄长,眼下却被“仇恨”蒙蔽双眼,冷哼声道:“死。”
元钰大惊,拽住她胳膊:“你说什?陆子澍死?怎死?”
元赐娴瞥他眼,咬牙切齿道:“被扎小人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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