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在身上破衣裳,连滚带爬坐起来,就见陆时卿正背对着她,坐在火堆边烤她里衣。
她瞠目结舌:“陆……陆……”陆半天也没陆出个什。
陆时卿听她醒来,心里不免声叹息,眼看衣裳就快干,原本可以深藏功与名,这下麻烦。
他没回头,将她里衣往后丢,恰好砸准她脑袋:“穿上。”
“不是,等等……”元赐娴抓起衣裳回想番,莫大震惊之下也没敬称,“你给脱?”
“没有。”他非常肯定地道,“是帮你脱。”
“……”有什分别吗?
当然不样。“帮”是好心,“给”是禽兽,两者有别云泥。他依旧背对着她,挑起手边截布条,示意他方才是蒙眼施手。
元赐娴时语塞,愁眉苦脸地低头看看自己,再抬眼瞅瞅他仿佛十分正直背影,刚欲再说什,突然听见阵“哒哒”马蹄声,很快很急,混杂泥水飞溅响动。
她惊,飞快穿妥帖里衣。
陆时卿显然也听见,知这驿站显眼,如是对方杀手来,绝无可能放弃查证,便没打算躲藏,语速极快地问:“对方是谁,想要什,可有头绪?”
这些事他早先就想问她,见她实在累极,才拖延到眼下。
元赐娴挑拣最要紧讯息答:“不清楚具体身份,但队伍里有他们主子。应当是想活捉,而非取性命。”
“待在这里别动。”
陆时卿留这句交代便朝外走去,移门刹,七、八名杀手驰马而至,打头那个正是元赐娴此前判断出,这些杀手主子。
他下马,透过破败门窗,眼瞧见屋内乌发披背,衣衫狼狈人。
察觉到他目光,陆时卿脚步移,遮挡身后窗洞。见他只是定定望着元赐娴方向,却久未开口,他笑笑道:“不想阁下竟还有闲心在此逗留。”
听见这句,男子目光终于落在陆时卿身上。
陆时卿负手道:“早在先前,陆某便以鹰隼传信商州刺史,如今,阁下脚踩这块地界已被彻底封锁,不出炷香,临县千数守备军便将赶至此地。您若抓紧撤出,兴许还有线生机。”
“当然,您也可以趁这炷香时辰杀。只是不巧,陆某眼下并非朝廷侍郎,而是象征圣人钦差,旦死在这里,封锁就不止是商州。届时,包括十六州在内山南东道都将成为囚笼座,北面京畿亦会被惊动。如您是大周人士,便等于是在与圣人为敌。如您非大周人士,”他说到这里淡淡笑,“便等于是在与整个大周为敌。”
“四海州县,亿兆疆土,这片王域,您踏得进来,却未必走得出去。陆某就在这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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