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腿软走得慢,听他跟上,回头道:“陆侍郎,您可别将被条蛇吓晕事讲给旁人听,都说虎父无犬女,这事会给阿爹丢面子。”
陆时卿落她半个身位,闻言瞥她,没说话。
她便自讨没趣地扭过头,刚走两步,却听身后响起个淡淡声音:“陆某不是令兄,不会总捉着人短处不放。”
元赐娴刹明白过来,陆时卿是在说阿兄揪着他软肋,三番五次拿狗吓他事情。
她讪然笑:“这事确是阿兄做得不对,早便说过他,您放心,有元赐娴在,这长安城没人敢再欺……”
她说这话时回头瞅着陆时卿,话未完,恰好遇见台阶,忽地脚下空,个踉跄,亏得是站稳。
陆时卿知道她没能说完话是什,叹口气道:“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她撇撇嘴:“那您倒是别走身后啊,也不提醒声。”
陆时卿方才也是出个小神,才没注意她脚下,闻言觑她眼,到底走快步。
元赐娴得以与他并肩就高兴,高兴就神采奕奕:“您不要小看,胆儿不小,只是独独畏蛇而已。都怪姚州那地界不安生,早些时候,王府尚未落成,城中到处都是乱民流寇,只得跟阿爹阿娘暂且简居在野。运道不好,隔三岔五便踩着蛇,有回,甚至碰上条爬床!”
陆时卿微微滞,脱口而出:“公蛇?”
她愣。是公是母有何要紧?他这重点似乎放错罢。
她道:“没吓昏就很好,怎知是公是母?公蛇怎?”
陆时卿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度,“哦”声,道:“听说公蛇更容易咬人些。”
“是吗?”她将信将疑看他眼,“如此说来,方才那条……”
元赐娴说到半顿住,捂捂胃腹。
还是不作回想。先前时晕去,其实也不全因蛇,是郑濯刀法实在骇人,眼见蛇身被砍成两截,断头烂骨,捣得血肉模糊,她才略受不住。
她换个话茬:“陆侍郎,怕蛇是有原因,您怕狗呢?”
也不知这句揭陆时卿什伤疤,难得比平日和善些人下便阴沉脸,道:“没有原因。”
这个陆时卿当真阴晴不定,前脚日出后脚雨,道是有晴却无晴。
元赐娴也便不再追问,抬眼见大雄宝殿已在近前,却是幅相当凝重场面,不由稍稍愣。
干文武*员正神情尴尬地垂手候在殿外,殿内围拢圈皇室子弟,当中跪着腰背笔挺郑濯,徽宁帝铁色铁青地站在他前头,拿食指虚虚点着他,副怒至无言模样。
郑濯微微颔首,道:“儿已知罪,听凭阿爹处置。”
徽宁帝似乎被气笑,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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