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打扮男子来势汹汹,她立时戒备起身,随即听见个甜糯女声:“不得无礼,这位可是救命恩公!”
副包抄架势家丁们稍稍散开些。名身着鹅黄色罗衫少女提裙摆匆匆奔至,正是说话人。
元赐娴奇怪地瞥瞥她:“小娘子是否认错人?”
她刚到长安,鞋底都还没踩脏,哪里救过什人。
这黄衫少女头乌发梳作鬟形,看来尚未成年,个头也比元赐娴矮几分,倒是五官生得十分精巧,说话间,双晶亮鹿目顾盼神飞。
她似乎看元赐娴看呆,还魂后忙答:“恩公不记得?昨年初春在这漉桥,恩公曾救奴性命,奴也曾自报家门。”说罢也不管元赐娴是否存印象,上前几步,眼底微露羞怯之色,“奴寻觅恩公整整年,心只盼以身相许。如恩公尚无妻室,奴愿以此报当日之恩!”
拾翠会些功夫把式,见她莽撞凑近,下意识将手中未出鞘障刀提,横在她与元赐娴之间。周围家丁骇,亦纷纷摆拳防备。
好端端,四下霎时剑拔弩张起来。
元赐娴听她口个“恩公”,着实懵懵,待仔细瞧过她脸容才依稀想起,昨年走访这座漉桥时,确生过桩意外。
彼时桥上人潮汹涌,男子御马不当,惊慌失措地连人带马冲进人群。她躲过马蹄后,见旁并肩两名娘子被冲撞得连连逼退,将将就要后仰翻出桥栏,情急之下便伸手去拽。虽未能将两人道救,却好歹扯着个,免于落水,似乎就是跟前这名少女。
但她着实不记得人家姓甚名谁。眼下只根据对方说辞猜得,许是她当日心深藏功与名,匆匆离场,却因副男装扮相惹误会,勾女儿家情思。
元赐娴斟酌下。
看这小娘子打扮,估摸着非富即贵,今后在这长安城,说不准还有往来,此事得尽早说明白才好。何况她这身男装是为免去长途跋涉路不必要麻烦,如今到安定国都,已无隐瞒意义。
她打个手势示意拾翠搁下障刀,刚想恢复本声与对方解释,却眼前晃,见迎面又来个人。
是个身穿深绯色官袍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模样,肩宽腰窄,身量颀秀,乍见倒是丰神俊朗好姿仪,只是双斜挑凤目微露寒芒,叫人深感来者不善。
这波波,倒是有完没完?
四面家丁见来人,忙散开道口子。旁少女也回过头去,微讶之下上前笑道:“刚派人去请阿兄,不想阿兄来得这般快。”说罢伸手引,看眼元赐娴,“这位便是与阿娘提过救命恩公,也就是阿兄未来妹婿。”
这自说自话,真叫元赐娴想掩面扶额。只是还未及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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