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慢点开,记得按时去医院。”汤韵妍说完,得到沈植点头答应后,关上车门,在原地看着他驶远。
到办公室,许言和助理正站在工作台边看电脑。见汤韵妍进来,许言抬起头:“晚上临时插个拍摄,辛苦你给搭几套。”
相比早上时那种困倦疲惫,汤韵妍觉得许言看起来更累,是种情绪上低迷。
她走过去:“好。”
花点时间敲定搭配,几个助手过来把衣服和配饰整理走。许言说:“辛苦,今天得熬夜,等会儿叫个咖啡,你喝吗?”
“就不喝。”汤韵妍说。
“你早上出去?个下午都不在,以为你今天不回公司。”
“嗯,去趟医院。”
“怎?”许言转过来看着她,“不舒服?”
汤韵妍很平静地跟他对视:“是朋友不舒服。”她抿抿唇,到底还是狠下心,把名字说出来,“沈植进医院。”
她清晰地看见许言瞳孔放大点,接着他整个人不自觉站直身子,脑袋小幅度地左右转几圈,好像在找什东西,又有点不知所措样子。最后许言目光落回来,问:“他怎?”
“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小毛病。”汤韵妍说,“不过他说有事要忙,拔针头就出院,现在在回去路上。”
“记得明天下去你会去那边参加摄影展,要是有空,可以顺便去看看他。”汤韵妍回头看着电脑,很轻地叹口气,“当然,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完全不关心,那还是别去吧。”
她说:“以免给他任何希望。”
许言没有回答,他清楚汤韵妍绝不是会夸大其词人,他在脑海里反复回忆早上和沈植对话时有什异常,但唯能作为线索只有最后那几秒——沈植险些站不住样子,以及逃避对视眼神。
熬个通宵,许言凌晨五点才收工回家,他累得睁不开眼,洗完澡后倒头就睡,按理说应该能睡得很香,但并没有。这觉不太安稳,做些乱七八糟梦,梦里画面断断续续,大学时宽阔操场,篮球场上蹦跶球,树影斑驳地落叶,取景器里模糊脸,只有那双眼睛很清晰,墨黑色,望过来。
他和那双眼睛对视,很久,沈植眼睛。
你要说什。许言想问他,他感觉沈植有话要说,沈植却始终沉默。
“不说就算。”许言闭上眼。
“救……”
低哑痛苦嗓音,许言猛然睁眼,但已经不在梦里。
许言从床上坐起来,低着头发呆,他昨天把话说得那重,归根结底是想法不够坚定。心刚刚软化点,就被迫又僵硬起来,束得高高,收紧,悬空,如此反复,太受罪。
但凡他真可以对沈植做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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