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利刃,还是又插进把新。沈植给过他太多痛苦,唯有这次让他真看见血淋淋片。崩溃同时也解脱,他总算能痛痛快快坠死在崖底,那些纠缠爱恨过往都随眼泪蒸发风干,不用再为此耗费情绪。
他必须重新开始,追求完完整整属于自己、没有任何误解与隔阂——最重要是,没有沈植、彻底脱离过去人生。
机场播报声与嘈杂人声再次涌入耳中,时间恢复原有速度,他们就那样短暂地相视而过,许言转身,迈动脚步。
沈植站在那里,遥遥看着许言背影,他们两个多月没有见面,没有对话,直到这刻,沈植才接受所有现实——他将无限期地失去许言,连同那错过四年,都翻篇,结束。
结束代表着,以后或许不会再见,记忆里相处细节点点模糊,余生数十年,都不会再拥有这个人哪怕秒钟,最后各自过上崭新生活,在哪个某某身边。偶尔梦见旧年往事,像深秋落叶,飘在地上没有重量,却切切实实让人感到悲伤,醒来后也无处可说。在遗憾里往前走,或者永远停留。
不过就是这样,也只能这样。
可沈植无法说再见,说不出口。他看着许言身影彻底消失,看许年他们并肩走出大厅,他又看很久,不知道在看什,熙熙攘攘,有人离开,有人回来。
后来很长段时间,好几年,沈植总梦见类似场景,梦见许言隔着很远距离和很多人,平静地看他眼,像在看千万个陌生人中个。有恢宏夕阳余晖,金黄色,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照在许言身上,把他整个人笼住,像颗琥珀。耳边安安静静,心头满是愧憾,沈植张张嘴,想说声再见,但出声之后,他听到自己说其实是对不起。
忘记过多久,沈植开车离开机场,半路上,架白色客机呼啸着划过长空。沈植在路边停下车,抬头,透过挡风玻璃向上望。史努比吊坠摇摇晃晃,好像不是挂在车里,而是勾住飞机尾翼,要随它起去远方。
五月碧空如洗,许言乘着那朵巨大轰鸣云,飞向属于他永不回头新生地。
作者有话说:
想看be可以把这章当结局,之后就不要再提,这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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